第六回 最熟悉的陌生(2 / 2)

望著王雲軒專注而認真的眼神,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我不能跟任何人說。”像是解釋又像是抱歉。

“你有朋友,也有家人。”不像他,什麼也沒有。

“朋友?”他苦笑,“酒肉朋友不說也罷,等著看我出洋相。能真心點的朋友,又都有了成就。不是經理,就是總裁…難道我還得聽他們數落,讓他們比下去?”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我…我對家人有責任。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失業了。我不能…不能讓他們跟著我一起愁雲慘霧…我不能…”

所以,從失業那天開始,他每天還是照著上班的時間出門。搭著捷運到媽祖紀念館看報紙,在附近的麥當勞寫履曆表、準備麵試。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他在金融界打滾三十餘年,經曆斐然。說什麼也有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等著他。

但是…景氣低迷,他以往為了達成目標,不擇手段的後果,漸漸的浮現出來。過去讓他整過、刮過、開除過的同事或部屬,不約而同的暗中使力,他什麼工作都找不到。

從非高階主管不可,到中級主管,甚至隻是個櫃台員,他都沒有機會。

他憤怒、咆哮,然後惶恐、低沉。這兩個月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再也提不起興趣應征,每天就是到國父紀念館閑晃、發呆。

“下雨呢?”他同情的眼光卻不讓他覺得被刺傷。或許他累了,開始渴望同情。

“…媽祖紀念館有展覽室。要不然,對麵也有麥當勞。”他假裝輕鬆的笑笑,“現在我可是熟得很,你若要看展覽,問我就行了,我可以當導覽了。”他微微的笑笑,“我不想去。冷氣太強。”楊垂下了肩膀,茫然的看著前方。“是呀,冷氣真的太強了。”他的鬢發蒼白許多,像是蒙了雪霜。這樣酷熱的夏天,居然覺得有些秋天的淒涼。

您當年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很多人都說呢出車禍,或者被囚禁了,甚至既然有人說你犯罪進了監獄,可惡,盡然怎麼評價您,這些個該死的混蛋,”

王雲軒,隻是低頭的笑了笑,哪笑容有點落幕,也充滿淡淡的傷感,眼神充滿深邃,

“瑛,快走,他們要對你不利,快啊,”在一棟豪華的私人別墅,別墅麵積占地四千多平方米,另有高爾夫球場草地,花園,偌大浴池,隻是在,三樓的陽台上擺放著一個靠椅,靠椅是有個身穿白衣白褲的少年,留著一頭長發,英俊的麵容上,滿是自信與驕傲,一股獨特的氣質悠然而發,似乎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聽著電話裏哪著急的聲音的勸告,,自嘲的笑了笑,對著電話道“親愛的風,你打電話無非是想要證明我還是不是在家,你最終還是站在他那一邊了嗎,來吧,我等呢,”“你居然知道了,你下麵的狗還真是忠心啊,這次你逃不掉的,等死吧”掛斷了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的電話,起身,扶著玻璃圍岩,看這偌大的別墅,看著自己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種下的名貴茶樹,看著車庫,一輛輛名貴的跑車,慢慢的,臉上露出了不舍,轉身走進了房子,來到茶室,一間慶大的茶室泠泠清清,看著牆上一章一章獎牌,臉龐流慢慢下了淚水,又拿起電話,打了個人熟悉又陌生的電話,一個慵懶的女性聲音傳來,“找我有事嗎”“照顧好我下麵的人,我會離開幾年,倘若我沒能活著回來,照顧好自己,抱歉要丟下你一個人了,”電話那頭的人明顯被驚嚇到了,半天沒聲音,輕微的哭泣聲傳來,她沒問理由,沒問原因,“我知道了,活著回來,多久也沒關係,我等你呢,”掛斷電話,少年坐在了茶台旁,閉上眼,等待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帶人來,是的,最好的朋友,

“您怎麼了,累了嗎?”眼著王雲軒閉上眼半天不說話,楊以為他累了,關心的問到,“別太忙於工作,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你還年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以前的沒有了可以從頭在再來”“從頭再來嗎,嗬嗬”王雲軒自嘲的笑了笑,之後誰也沒有說話,坐在那邊,除了孩子們嬉鬧玩耍聲,似乎這個世界都安靜了,安靜的讓人恐懼,

寂寞是精神領域最為素雅的一筆,當追求茶藝自心靈深處溢於鑽研之中,自我的孤芳自賞便如茶花的幽香,詮釋著人性的美。與生俱來的所有浮躁被模糊淡忘成棄後,重現芬芳的心靈茶香,便細細的品,細細的孤獨追憶!

--王曉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