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死獄(2 / 2)

“是的。”

“你有證據麼?”

“沒有,”徐墨輝頓了一下,“但是,我親耳聽見他說要這麼做……也親眼看見了他動手。”

“那麼,在我們警方到達的時候,看到的你身邊那具已經被肢解了的人屍……”警察說到這裏皺了一下眉,緊接著道,“你又怎麼解釋呢?”

“那是楊奇陷害我。”

“好的。”

警察低頭翻了下資料,拿筆在上麵“刷刷”的寫了點什麼。

“那麼,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致了解了。”寫完,他站起身,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銀色鑰匙,傾身過去為徐墨輝打開了手銬,“你可以走了。”

“啊?”也許是一下子不能接受,徐墨輝的手指頓了一下,在桌麵上刮出了一個尖細的聲音,“你是說,我可以……走了?”

“是的。”警察點點頭,隨即笑著指了指門外,“昨天我們剛剛抓到一個叫楊奇的犯人,經驗證他似乎有精神方麵的問題,而且他一直叫喊的正是當初那個女孩的名字,我們就懷疑他和你這個案件有關,果然是這樣。”

“什麼意思……”徐墨輝有些緊張的也起了身,臉上不動聲色的掠過一絲激動,“你是說,楊奇他……瘋了?”

“是的。”

“楊奇瘋了?”

“我們昨天抓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大街上亂喊亂叫,抓住一個人就叫喊著‘文婧,我對不起你,你別殺我’之類的話,是圍觀民眾報的警。”警察繞過桌子走到了徐墨輝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麼樣,真凶現在已經抓到,你也自由了。之前的恩怨,就讓法律來製裁他吧。”

“沒有了。”徐墨輝不以為然的聽著警察的話,陰鬱地扯了扯嘴角,“那我,先走了。”

清晨的陽光懶懶的灑在警察局的鐵窗上,勾勒出一層淺黃的光芒,正好和警察局門口站著的那個女子身上的鵝黃色旗袍相相映成趣。

“嗒。”腳步聲從警察局的鐵門內傳來,男孩在門裏站定,旋即對著門外的女人揚起唇角,“你來了。”

“欠你的人情,”女人伸手整了整肩上披著的粉色毛絨披肩,慵懶的將長發甩到背後,“應該夠還清了吧。”

徐墨輝沒有說話,隻是推開了鐵門走出來,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琥珀色的光,“辛苦你了,楊奇對你很粗魯吧。”

“有什麼辦法。”女子聳了聳肩,跟上了男孩的腳步。一陣風吹來,她不禁抖了抖,忙拉了拉肩上的毛絨,遮住露出的後背,“不管怎樣,你的願望,終於是實現了。”

“……”

徐墨輝突然停了腳步,俯身從路邊花壇裏摘下了一朵白色的菊花,唇角劃過一絲陰鬱的笑。

“呼……”

又是一陣風。徐墨輝手一鬆,白菊花霎時被風吹走。在他的身後緩緩落地,像是一場無聲無息的緬懷。

與此同時,精神病院,某個軟壁病房內,楊奇身上的校服已經髒亂不堪。

完全用海綿填充的牆壁上,塗滿了血色的液體。房間內除了床單的白色,便是刺眼的紅色,灼熱地耀眼,就像是一個滿布了鮮血的……死獄。

“別殺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