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在1957年7月18日寫的《自述》中提到:“就算劉海粟待我個人極好,但對別人刻薄,辦學純是商店作風,我非常不慣。故母親一死即辭職。”
想不到的是,劉海粟喜歡了成家和。和妻子張韻士離婚後,1933年他與成家和結婚,開始了第二次歐洲之旅。劉海粟與張韻士生育了幾個孩子,劉海粟四十歲時,成家和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抗戰爆發後,劉海粟在南洋舉辦畫展,疏於對妻子的關懷和看顧,夫妻關係產生裂痕,1943年成家和離家出走,後兩人離婚。之後成家和嫁給了德國留學生蕭乃震,住進安定坊1號。
1947年,成家和、蕭乃震生下女兒蕭亮(蕭芳芳)。1948年,兩歲的蕭芳芳隨父母移居香港,次年她父親病逝。芳芳六歲就開始涉足影壇,拍攝了電影二百多部,以《女人四十》榮獲柏林電影節影後。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她不再拍電影,到紐約西東大學讀書。蕭芳芳和我姐姐在同一年出生,據我所知,她沒有其他姐妹,因為年齡相符,和我姐姐也有來往,和我則沒有。
至於傅雷怎麼認識成家榴,大概有兩個原因:一是傅雷認識成家和;二是傅、成兩家是鄰居。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宋家在上海時,有安定坊這條街的物業,安定坊1號住著蕭家,傅雷一家住在3號,我們宋家住在5號。傅雷與成家三兄妹都是好朋友。
我在傅雷貼吧看過一些八卦舊聞:1939年,傅雷愛上了上海美專一學生的妹妹“陳家鎏”,一位堪稱絕色的女高音歌唱家。她不在,傅雷連翻譯也喪失了動力。這時朱梅馥打電話給“陳家鎏”:“你快來吧,你來了,他才能寫下去。”“陳家鎏”來了,坐在他身旁。他果真安心地寫下去了。傅雷有過放棄妻子的念頭,但“陳家鎏”無法麵對朱梅馥那純淨得無一絲雜質的目光。她被這個無辜的、手無寸鐵的靈魂震懾,於是遠走香港,一生未嫁。(“一生未嫁”與事實不符。)
此外還有一些很誇張的資料,例如《大連日報》曾刊登過一篇蘇立群寫的《傅雷別傳》:“傅雷愛上了一個他任教的上海美術專科學院裏麵一個學生的妹妹……在這一次的較量中,愛神那支美麗的箭不偏不倚、正正可可地射中了傅雷的心髒!這支箭深深地嵌進了他的心底,嚴重到了若是他將箭拔出,生命也就此完結的程度;可是若他接受了這支箭,改變了他的生活,放棄了自己的家庭、孩子和現存的一切,同樣也是完結:這是對他崇尚的禮儀的反叛及傳統的忤逆……”
雖然寫得誇張,也不盡是虛構,若要考究實情,現在已不可能再問傅雷和朱梅馥了,那就隻能看看傅聰與傅敏的說法。
《大連日報》這篇文章采訪了傅敏,他對父親的這段“情事”也毫不掩飾,並首次披露了上文中提到的那位女子名叫成家榴,曾是非常好的女高音。傅家與成家有通家之誼,傅敏後來也與成女士有來往,並親切地稱她為“好爹爹”(上海話發音,意指與父親關係好)。成曾親口對傅敏說:“你父親很愛我的,但你母親人太好了,到最後我不得不離開。”
據傅敏回憶:“隻要她(成家榴)不在身邊,父親就幾乎沒法工作。每到這時,母親就打電話跟她說,你快來吧,老傅不行了,沒有你他沒法工作。時間一長,母親的善良偉大和寬宏大量感動了成,成後來主動離開父親去了香港,成了家,也有了孩子。”
據傅聰的回憶:“成家榴確實是一個非常美麗迷人的女子,和我父親一樣,有火一般的熱情,兩個人在一起熱到愛到死去活來……雖然如此,但是或者因為他們太相似,所以命運又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