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折回房間,安溪指著陽台:“在這裏。”
看著此刻,還在隨風飄揚的長長一節節床單,安霽川又回頭看了下,之前沒注意到,安溪光禿禿的床,以及隻剩個芯的被子。
他眼皮一跳:“你大半夜弄這個幹什麼?”
安溪拿出自己的萬金油借口:“因為害怕後媽的睡前故事,所以我準備這樣逃跑。”
她沒什麼肉的小臉,滿是嚴肅:“按照我的設象,我應該順著床單,像個小鼻嘎一樣飛流直下三千尺。 ”
安霽川挑眉:“那現實呢?”
她略略羞澀:“現實是,中道被紙巾吸收,遇見了哥哥。”
得,他的房間是紙。
安霽川一言難盡,自知這中間,恐怕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但安霽川又不是那麼熱心的人。
“我知道了。”
他冷著一張臉,從自己房間取來被子和床單,往上一丟:“好了,自己鋪。”
安溪很誠實:“不會,哥哥教我。”
“不教,我去叫傭人。”安霽川很冷酷的轉身,卻被人拉住衣角。
“哥哥很晚了,不要麻煩外人。”
安霽川眉頭一皺,本能反問:“所以你就好意思麻煩我? ”
“因為哥哥不是外人呀。 ”
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眨了眨,安溪的眼眸彎起,自然的說出依賴的話。
“大哥是親人是最重要的人,是會在我害怕睡前故事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我的人,和別人才不一樣。”
不,其實是一樣的,甚至一般人可比他熱心多了。
安霽川很清楚自己先前的幫助,不過是為了還這小東西的人情罷了。
他剛準備繼續拒絕,安溪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滿臉沉痛的拍了拍安霽川的胳膊。
“哥哥別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安霽川有種不好的預感,右眼皮又開始跳了:“你明白了什麼?”
“哥哥其實是不會鋪床單對吧?”
安溪抬起頭,露出一個偶像塌房後的強顏歡笑。
“沒關係的哥哥,這隻是一件小事。”
“輸給女仆姐姐,你無需自卑。”
“……”
自卑?
從小到大,安霽川做什麼不是第一,別人給他的評價也大多,不是望塵莫及,冰冷的學習機器,天才,就是完美之類,什麼時候自卑也能沾上他了?
尤其還是這副天塌了的表情。
“你想多了我當然會。”安霽川拎起安溪就放在了旁邊。
“僅此一次,好好學。”
【竟然真的成功了?!!】
係統簡直是震驚,自從安溪軟磨硬泡安霽川,還想讓對方教自己換床單的時候,它就感覺這事挺懸。
畢竟這可是安霽川呀,那可是在原文中,哪怕女主都磨了好幾年,才勉強在對方心中占據一席之地的狠人啊。
出了名的冷心冷肺。
結果安溪這什麼情況,不僅上來就成功了,竟然還使喚起了對方,簡直倒反天罡!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冷臉換床單?】
安溪就沒有係統那麼多想法了,她兢兢業業的蹲在旁邊,不斷發射出崇拜的目光,力求大哥能感受到他們濃濃的兄妹情。
然而安霽川的視角,這小玩意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哪來的監工啊?
搞得他都難得有點緊張。
緊張的後果就是,安溪看著床上仿佛被龍卷風摧毀過的“狗窩”,倒吸了一口涼氣。
疑似12月向我開槍。
安霽川也難得有點不自然的轉過臉,剛想冷酷的說,要不你就這樣將就一晚上吧。
手就被期期艾艾地抓住,安霽川低頭一看,安溪眼巴巴的望著他。
“哥哥,新號別搞,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