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第十二章之前:1、此中所提的‘玄異’,純屬隨興臆想,方家請一笑置之;2、致讀者:此後的稱呼有“帶引號”和“不帶引號”的區別,可能會讓大家看得費勁了。見諒!3、看了書評,牙牙覺得真對不起大家,急忙趕啊趕的,終於能提前一點兒了……)
難道他認識自己?他不會是柳青織的什麼人吧?
“柳青織”想到這裏,暗暗有些心驚。裝作無意的,“她”把視線移開,加快了腳步想早點躲開。誰知那中年人忽然一步跨到“柳青織”身前,左手一探抓住了“柳青織”的右手腕,右手一伸——食指中指並在一起,按在“柳青織”的眉心處。
“柳青織”大為吃驚之下呆了一瞬,隨即心念電轉:即使是柳青織認識的人,舉動也不會這麼奇怪!出於自保的本能,“她”立刻左手上揚去格架,右手也使勁回抽,同時抬起右腳一記正踢。
也不見那中年人如何閃躲,“柳青織”的這一腳就踢了個空,堪堪滑過他的身旁。
“柳青織”剛剛來得及在心裏暗叫了一聲“靠”,就又意外地發現:那個身著黑色中式對襟布衫的中年人鬆開了自己的手腕。
那人後退了兩步之後,站定在當地。他仍然沒有開口,隻是低下了頭站在那裏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青織”也借機打量了一下——這中年人看起來麵貌平平無奇,身材也是普普通通,外形完全是那種別人見過之後就會馬上忘記的類型。如果硬是要在他身上找出一點不同來,大概就隻能說說他的皮膚了。他的皮膚看上去保養得很好,非常潤澤。那雙手也是——這讓人覺得他不是個幹體力活的人。
中年人在出神,“柳青織”卻顧不了那麼多了,“她”一邊戒備著一邊開口問:“你是誰?”
“我姓羅。”中年人聽到問話後抬起頭來。
“柳青織”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警惕地聽著,並沒有急著離開。然而令“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中年人接下來的一句話,簡直就像一道雷電一樣劈到了自己的心裏——“小安,我是來找你的。”
*
“修魚安”沒想到周靜瑤會說著說著哭起來。
她是真的孤單了;她是真的委屈了;她是真的憋得太久了。
“修魚安”看著周靜瑤那盈盈的淚眼,淡淡的哀傷湧上心頭,似乎自己心中也有某一根弦被輕輕地觸動了。“他”很想好好安慰一下這個女孩,但是“他”的身份又不允許“他”這樣做。
在心情的左右搖擺中,“修魚安”艱難地尋覓著合適的話語。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出一句:“謠言畢竟隻是謠言,不要再為這些事情在意了。”
周靜瑤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些不敢相信的表情,這表情又在瞬息間轉化為欣喜。她那張猶帶淚痕的美麗臉龐,轉眼變成一朵含羞綻放的花兒。
仿佛初晴的溫暖陽光照射到了仍帶有雨滴的梨花上——“修魚安”麵對著這樣的笑容,也呆了一呆。可是“他”旋即反應過來,心也沉了下去:自己還是說錯話了嗎?無論怎麼避免,修魚安和周靜瑤的關係還是要改變了吧?
教室裏安靜異常,兩個人默默對坐著。
“吱——”周靜瑤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推門聲打斷。
“還沒走啊……”站在教室門口的校工說了半句,訕訕地對“修魚安”笑了笑,轉身離去。
“走吧!”“修魚安”跳起來開始收拾東西,心裏一個勁兒感謝著那個校工。
“嗯……”周靜瑤猶豫了一下才答應,也站起來走回自己的座位,動手收拾書包……
在送周靜瑤回家的路上,“修魚安”一直提心吊膽。可是出乎“他”的預料——前半段路時,周靜瑤一直沉默著;後半段路時,她又開始說起其他的事。比如她曾經去過同吾山裏的養鹿場看過小鹿……她知道同吾山裏有一眼特別好的泉水,不過現在泉水被酒廠封了,喝不到了……
“修魚安”心裏覺得有點兒奇怪,不過更多的還是慶幸。放鬆下來後,“他”倒也能和周靜瑤聊上幾句。“他”不知道:周靜瑤在剛才的衝動過後,已經不打算在今天更進一步了。
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唧唧喳喳著,周靜瑤自己也停不下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麵發展,我可不想一不小心破壞了這關係。周靜瑤抬起頭來看著遠處,滿心喜悅:夕陽真美,以前我都沒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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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修魚安”急急衝進“怡然居”:他還等著吧?要是太晚回去,恐怕惠姨會擔心了。
剛衝上樓,“修魚安”就猛地站住腳步:這中年人是誰?怎麼會和修魚安在一起?
再仔細看——“柳青織”怎麼定定地看著茶杯,好像癡了一般,根本沒有向自己這邊看一眼。那穿著黑色對襟布衫的中年人,正在上下打量著自己。那種眼光——好像自己是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還好,他的長相看起來並不凶惡,神色之間也不像是有什麼惡意。
正在猶豫之間,那中年人忽然站起身走過來,“修魚安”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被那中年人拉住了手:“來,坐!我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