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巳回過神來,她喚住伏隱,沉吟道:“金玉,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輕咬著薄唇,等待著伏隱的回答。
見白巳有些躊躇不安,伏隱卻是沒來由的心中一喜,是知曉他們的關係而心中不悅了嗎?
轉念一想,金玉是自己的王妃這是言之鑿鑿的,雖然自己非常想擁有白巳,可是卻不能給她一個身份,也許不過隻是自己想多了罷了,於自己,他壓根不知道白巳是怎樣的想法,隻求到最後,不要恨他才是。
“金玉,是我的王妃。”伏隱還是覺得如實說,想必她應該猜到了。
白巳聞言微微一怔,顯然金玉是不願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的,伏隱對自己又是照顧有加,可是那女子與金玉是為姐妹,該不該告訴伏隱這件事情令自己分外為難,她腦袋忽而有些悶疼起來。
見白巳臉色蒼白,伏隱心中一窒,是自己的話刺激到她了?他趕忙扶上白巳,“怎麼了?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
扶著白巳坐在軟榻上,細心地為白巳按著頭,對於伏隱的溫柔,白巳仍是有些不習慣,她仰起頭,看著伏隱溫和俊朗的模樣,她真的不忍瞞著他,可是想到金玉,她又躊躇了。
不行,若是因為自己道聽途說,憑自己的一麵之詞,就貿貿然地將事情告訴伏隱,且不說伏隱會不會相信,若因此還連累了他那自己就犯下天大的錯了,這件事情,自己要不別管了?反正皇室於自己來說也是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然而為什麼心中就是有些不安,甚至對此有著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的放不下。
白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冥冥之中她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對於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上心,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句芒說過,用心去感受這個世間,便不會那麼孤寂,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在伏隱的照拂下過日,如今的她連個信仰都沒有,過的太過空洞了,或許冥冥中這件事情就是契機,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忽而,她就生出了離開蘭苑的想法,隻是天下之大,該去往何處?
“伏隱,謝謝你這麼久以來的照顧。”她不著痕跡的從伏隱的溫柔之下悄然起身,踱步走置紫檀木桌前,斟了一杯清茶。
碧綠的茶葉自壺中輕輕滑出,在茶盞內劃著圈圈。
“怎麼忽然說這個?”伏隱踱步至洲許的身旁,帶著些許的不安。
白巳將茶盞遞給伏隱,輕抿出一朵笑花,搖了搖頭:“就是打擾了你這麼久,晚膳都是和我一起用,冷落了王妃,要不,今晚我們一起用膳吧?”
“我還當是什麼呢,那我喚人叫她過來。”
“還是我們過去吧,畢竟是王妃,別怠慢了。”伏隱莞爾,這樣的感覺讓他沉迷,竟一時有些晃神,似乎他們才是夫妻,假若她不是洲許,不是身懷魔氣,或許,他們真能像尋常夫妻一般,****相伴,靜靜相依。
來到金玉的院落,金玉早在候著了,當聽到伏隱要過來用晚膳,她著實欣喜。
隻是看到伏隱帶著白巳款款而入的身影,心中又不是滋味,她是曾經的皇後,如今身在蘭苑,伏隱對她百般的照顧,又瞞下了所有的人,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她能感受到伏隱對她的特別,然母親告訴過她,女子該大方守禮,她曾經因著妒犯下了彌天大禍,悔不當初,萬不願自己也如她一般成為善妒的女人,那時候她不明白母親,而今終是知曉,看到伏隱對白巳的小心翼翼,心中的妒意日漸加深,妒,真的是可怕的存在。
金玉小心翼翼的藏匿著心中的那份妒,她不能讓妒毀了她和伏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
白巳是在蘭苑中第一次看見金玉,隱隱的熟悉之感讓她產生了本就認識的錯覺,她淺笑盈盈,三人落座在廳內,看著滿桌佳肴,皆是自己歡喜的,又難免對伏隱的細心微微動容。
她悄悄注視著金玉對伏隱的態度,滿目柔情又帶著些許的幽怨,她是個長的頗為精致的女子,一點都不像一個蠻族女子,也明了日間錦繡所言。
金玉的溫婉,伏隱的溫柔,他們的,確實般配不已,白巳驚覺自己的存在似乎將他們之間的關係變的有些微妙,最近她的感覺變的越來越靈敏,饒是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過她的眼睛,她一開始還有些害怕,而今卻慶幸這份敏銳,更讓她篤定了要離開蘭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