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洲許噎住了,這要說是去找劍心,又得落人口舌,畢竟是王爺,雖然屢次幫自己,可到底是羽央的弟弟,幫誰還不一定呢,要是傳了出去,羽央是相信自己不會怎樣,別人可就不一定不會亂想了。
洲許隻好改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一起去吧。”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小白更是一臉嫌棄地看著改口的洲許,原以為她會強硬一些拒絕他們,剛想叫好就聽見她改口的話語,這樣心中一上一下很不好受的好嗎!
看了今日的禁衛府是去不成了,洲許歎了口氣,在九王府用過午膳之後,伏隱著人拿來了一些弓箭,備了馬車,帶著她們出了東都城,去往霧涼山脈。
洲許沒想到伏隱會帶著她們去往霧涼,想起以前,對霧涼仍是心有餘悸,那是羽央奮不顧身救自己的地方,也是自己第一次爆發出體內的魔氣的地方,想到此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對於霧涼,洲許是不喜的,雖有著回憶,回憶卻不是美好。
馬車在山底下停駐,伏隱翻身下馬,掀開車簾,示意她們可以下馬車了。
錦繡第一個下車,待到洲許之時,伏隱伸出手,洲許微愣,看著伸向自己的骨節分明的手,微微不知所措,她嘴角輕扯,拉起金玉,將金玉的手遞到伏隱手中,而後打趣道:
“王爺真是好夫君,這麼體貼。”
繼而拉起小白錯身從伏隱身側下了馬車,金玉麵色有些僵硬,聰慧如她怎樣看不出來,隻是她萬萬沒想到伏隱對於洲許竟有這樣一絲情感存在。
伏隱見之麵上微愣,繼而握住金玉的手,金玉感受到手上的溫度,朝著伏隱嘴角輕扯,順手摟上伏隱的脖子,身子一輕,便被伏隱抱下了馬車。
錦繡見之笑著說:“伏隱哥哥真是體貼的好男人!”
“山道幽深,馬車上不去了,隻能徒步上去了,霧涼林深獸類繁多,倒是不錯的打獵之地,隻是畢竟不比皇家林場,進去了還是多加小心。”
伏隱不理會錦繡的誇讚,兀自開口說道,因著錦繡與洲許乃是私自出宮,因此伏隱並未協同侍衛,想來怕是人多嘴雜,難免會有紕漏,就他們五人,也能玩的開心一些。
從馬車中拿下準備好的弓箭,洲許從伏隱手中接過弓袋,一不小心觸及到伏隱的溫潤的掌心,心中微愣連忙縮手回來,臉上染上不自然的紅暈。
令洲許意外的是金玉沒有去拿弓箭,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金玉今日隻是陪著錦繡出來玩罷了,她根本不會射箭,一個草原兒女,不會射箭,這比什麼更能讓洲許驚訝的呢。
幾人相繼走在幽深的林間小道之上,林木深深,陽光透過高大的樹木枝葉縫隙投射而下,落在幾人身上,折射出斑駁,錦繡興奮地四處看著,手中緊握著她自製的短弓,隨時準備著射擊。
還是相同的景致,相同的時節,那山澗溪流,洲許似乎還能看見她與羽央兩人嬉笑怒罵,羽央溫柔地為自己綰發的情景。
小白追上洲許,挽上洲許的手臂,輕聲道:“怎麼,想起羽央了?”
洲許被說中心事,瞪了眼小白,繼而不解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影魔阿大會說我殺了他的弟弟,我明明完全沒有印象。”
小白淺笑開,“不知道的事情就沒想,總有一天會弄清楚的,別把自己弄的那麼累。”
看著小白舒心的模樣,洲許跟著笑了起來,是啊,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順其自然,該來的擋不住,不該來的來的她也會隨機應變不是,有他們這幫生死之交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如,在此歇息一會兒吧。”洲許出聲,見金玉露出疲態,適才這般,錦繡卻搖頭道:“你們休息,我去找找,此等好地方,怎能沒有野物。”
語畢不等別人開口,就兀自鑽入叢林,洲許沒來由的有些憂心,伏隱卻淡淡開口:
“放心吧,錦繡自小習武,草原上狼都鬥的過,山林雖不熟,尋常動物卻也傷不了她的。”
聽聞伏隱如此篤定的話語,洲許稍稍安心,畢竟一道出的宮,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她也難辭其咎。
金玉坐在一側的石頭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腳,聽著伏隱對洲許的話語,她知道伏隱體貼溫柔,可是從未見他如此主動是去解釋什麼,對自己更是不會,六年前自己愛的就是這般溫柔中帶著淺淺冷漠的伏隱,而今當了九王妃才知道,自己從來都是自作多情,之前不知道為何,而今,卻開始有些了解了。
是因為麵前這個已經是皇後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