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封王賜婚(3 / 3)

“她怎麼說也是你奶奶,你竟然這麼說她老人家,皇甫軒,你太不孝了。”雪珞用手指戳了戳皇甫軒的胸膛。

“我不孝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皇甫軒握住雪珞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下,神情蕩漾出悵惘的苦澀。“她都不愛我,我為什麼就要孝順她?”

雪珞眉角微微的抽蓄了一下,皇甫軒,你用得著那麼貪心嗎?非要全世界的人都愛你。

“你孝順,怎麼不見你留在自己父母身邊?”說完,皇甫軒就後悔了,雪珞離開父母,全是為了三皇叔,而今她跟三皇叔的關係又那麼僵。

果不其然,內心陡然間像被蠍子給蜇疼了一下,神色間盡是掩不住的傷楚與淒涼,雪珞緊咬著銀牙,將那份痛楚隱而不發,扭過頭,極其沒心沒肺的說道:“孝這東西都是浮雲。”

皇甫軒眸中劃過晦澀陰暗,隱約又藏於眼眸深處,皇甫傲這三個字,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輕輕碰一下,不見血,卻錘心刺骨。

他想將她心中的刺拔除,卻也不能操之過急,要時間沉澱,還要有足夠的耐心,現在若是強行拔除,不痛死,也會去掉她半條半。

她的痛,他不能分擔,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滋味很苦澀。

蕭聲縈繞在耳畔,任誰都清楚,他們兩人沉默的背後,均承受著一段令人悲痛難忘的過往。

“他的蕭聲真悅耳動聽。”為了吹散僵硬的氣氛,皇甫軒又將話題轉移到皇甫瑜身上,很顯然,這句話說得很不靠譜。

“皇甫瑜的蕭聲,悲涼淒愴,宣泄著內心的痛楚,憋屈的苦楚,令聽者垂淚,怎麼可能悅耳動聽?”斂起悲痛的思緒,雪珞扭頭,睨了皇甫軒一眼。“你拿人家的痛楚來幸災樂禍,真是有夠無情。”

皇甫軒語塞,他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皆沒有嘲笑或是同情,更沒有絲毫愧疚之意,皇甫瑜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古幽蘭是古丞相最疼愛的女兒,皇甫瑜娶了她對他有幫助。”皇甫軒說道。

“你怎麼不娶?”雪珞質問。

皇甫軒沉默,眸中劃過晦澀。

“皇甫軒,你老實告訴我,這場婚事,你真沒推波助瀾?真是你父皇的意思?”雪珞硬是將,謀劃者,改成推波助瀾。

按她的想法,在皇甫軒沒子嗣之前,皇甫蕭是不會容許皇甫瑜成親。

皇甫軒躲開雪珞帶著探究的眸光,臉色沉鬱,在雪珞視線捕捉不到他的眼神時,眼眸之中有一種深沉犀利的鋒芒一掠而過。

“他到了成親的年齡。”皇甫軒沒有承認,皆沒否認,精明的錯開雪珞的問題。

“到了成親年齡?我看是過了成親年齡還差不多。”雪珞黛眉一蹙,沒好氣的說道,跟皇甫軒鬥智,她不是他的對手。

在古代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成親沒有年齡限製,戚楚跟小靈靈還不會走路,就被冷逆徑跟戚老三抱著拜堂成親,雖說一拜兩婚,省錢省事,媽咪居然也認可戚楚跟小靈靈的婚事。

小靈靈才多大啊?話都不會說,就給她認定了老公。

媽咪就不擔心,萬一小靈靈長大之後,不喜歡戚楚,或是戚楚長大之後覺得小靈靈不適合他,這段婚姻就悲劇了。

“好吧!我承認,他的婚事,我是使作傭者,不過,我隻是給父皇建議了一下,如果父皇沒這個心,我就是說破了嘴皮也徒勞無功。”皇甫軒溫和一笑,一副我坦白的樣子。

“隻是單純建議了一下?”雪珞狐疑的望著皇甫軒,皇甫蕭對這個兒子,捧在手心裏怕掉,含在嘴裏怕化,對他的要求有求必應,隻怕他的建議在皇甫蕭心裏就是聖旨。

“略略的分析幾點,父皇權衡輕重,所以就采納了。”皇甫軒清雅脫塵的麵容,幽深似潭的深邃幹淨透徹的眸子裏沒有任何的異樣。

仿佛他所說的分析,兩全其美。

雪珞卻清楚,他所謂的分析,無疑不是給皇甫蕭除去皇甫瑜的機會,皇甫瑜若抗旨拒婚,皇甫蕭就可以抗旨為由,順理成章的除掉他,皇甫瑜奉旨成婚,封王賜地,賜你京郊別苑一座,等於是將你趕出帝都城內。

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皇甫軒的勢力在京城內,而皇甫瑜卻在京城外,雖說隻有十裏外,但終究在外,皇宮若兵變,內與外,很顯然皇甫軒更占先機。

更順心的是,皇甫瑜娶了古丞相的女兒,就等於拉攏古丞相的勢力,他不擔憂古丞相手中的勢力與德妃合並,他擔憂的是,古丞相的勢力與皇後合並,助長了德妃的勢力,可以與皇後並齊,稍加挑撥,德妃與皇後對峙,勢均力敵,兩敗俱傷,皇甫軒不動分毫勢力,就能坐享漁人之利。

這一招高竿,精妙至極。

而皇甫軒篤定,晦跡韜光的皇甫瑜,絕不會為了一場婚姻抗旨,給皇甫蕭除掉自己的機會,加之娶了古幽蘭,對他百利無一害。

“為什麼新娘是古幽蘭?”雪珞特意將古幽蘭三字加重音,聖旨之下,古幽蘭更不敢抗旨,這下姑娘的心更傷了,被自己最愛的人,將自己推給另一個男人,那種感受,她可是體驗過。

“古幽蘭是丞相之女,皇甫瑜又是皇子,無論身份,還是家族背景,古幽蘭都配得上皇甫瑜,天作之合的一雙佳偶。”聲音依舊溫潤而清越,皇甫軒唇角劃過微微的弧度。

“是這樣嗎?”雪珞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探究,帶著疑惑,誰不知道古幽蘭鍾情於他,卻偏偏將她推給皇甫瑜,郎無情,妹無意,這是佳偶嗎?這是佳偶嗎?

雪珞很想問他,在他心中,佳偶的定義是什麼?

“是。”皇甫軒頜首,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眼神,都很具有說服力。

“你敢發誓,不是因古幽蘭那次刺殺我,才將她配給皇甫瑜?”雪珞挑眉,微眯的眼神質問著他,你敢嗎?你敢嗎?

“不敢。”皇甫軒搖頭,誓言是那天上飄著的浮雲,即便如此,皇甫軒也不會亂指天盟誓。

雪珞提的問,皇甫軒都回答得很誠實。

雪珞靠在皇甫軒肩上,輕幽的道:“皇甫軒,你報複人的手段,真令人毛骨悚然。”

皇甫軒眼神一滯,順著她的發絲。“我警告過她,是她無視我的警告,想要置你於死地,她觸及了我的底線,隻有讓她嫁人,才能斷了她的想法,當然,我並不覺得她能在我們婚姻中掀風鼓浪,但是很麻煩,我不想花精力去應負她,自己的婚姻,自己捍衛,任何覬覦我們婚姻的人,我都會斷了他的念想。”

皇甫軒將“他”字嚼得特別重,雪珞豈會聽不出其中之意,他口中的他,不單單指某一人。

皇甫軒在皇甫蕭麵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分量,無論對錯,誰都不敢枉言指責他。

自己的婚姻,自己捍衛,這句話在雪珞心湖裏蕩起一疊疊漣漪。

“皇甫軒,你給我的底線,深度可測量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雪珞還真擔心,他日皇甫軒若收回對她愛,不再縱容她,對她所有的事不再包容,他是要置她於死地,還是讓她生不如死?

皇甫軒一笑,握住雪珞的素手柔荑貼在自己心口外,薄唇開啟,一字一頓。“無可測量。”

溫潤的聲音,卻給人擲地有聲,鏗鏘有力的感覺。

雪珞心一酸,動了動唇瓣,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麼,隻能緊抿著雙唇。

心中無比動容,也無比糾結,倚在他懷裏,臉貼在他心口,聽著那心跳聲,纖臂繞上他勁腰,輕輕合攏。

皇甫軒摟緊她,嬌軀是那麼的纖弱,她的身子本就嬌小纖瘦,這一個多月下來更纖瘦了,抱在懷裏都感覺那骨骼,令他憐惜不舍,更眷戀不已。

輕吻著她的發絲,俯在她耳邊低聲輕喃:“有沒有什麼補品能讓你吃了就胖起來,還不會瘦下去?”

“你嫌棄?”悶悶的聲音從雪珞嘴裏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