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疑心於這輕躡手腳的人是不是小泉,可當半睜著眼睛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時,左小年感到奇怪了。
這小家夥大晚上的不睡覺,起來做什麼?
便是因為小泉這晚上的行徑有些奇怪,所以左小年一直強忍著沒有出聲。看著她摸下了床隨後從那桌子上取下自己的糖果袋子,抱著那袋子又摸上了寧婉的床鋪。
小家夥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發覺一個人睡覺有些可怕所以想要同小姨一起睡?瞧著那摸上了寧婉床鋪的小泉,左小年是這樣猜測的。
孩子會突然感到害怕而尋求親人,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本就沒什麼好奇怪的。開頭也覺得自己想太多的左小年,躺在床上忍不住抿著唇笑著。不過很快的,她便發覺到事情好像不對。
摸上了寧婉床鋪的小泉並不是睡不著去尋求家人的懷抱,隻見她上了寧婉的床便跪坐在了那兒,隨後從袋子裏頭抓出一把糖果便放到了寧婉的身上。
奇怪的行徑叫左小年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就怕驚動了這個孩子。
不解的眯著眼看著,左小年瞧著小泉跪坐在凝望的床鋪上,因為她就跪在那兒,身子擋住了左小年的視線,在加上這大晚上的視線又不充足,所以左小年隻能瞅見小泉將那糖果放到了寧婉的身上,隨後吃著糖果跪在那兒等了片刻,又將那些糖果撿起隨後放回了袋子裏。
反反複複這樣重複了好幾次,小泉並沒有因為這重複的動作而感到無聊,反而還挺熱衷的樣子。
寧婉那兒這般做了好幾次,許是覺得隻是糖果放在了寧婉的身上不夠有意思,小泉便順著床鋪爬到了彭恰恰的床上。
還是那樣,將糖果從袋子裏頭拿出來,這一次小泉就沒用背擋住了,半眯著眼的左小年可以看到小泉從袋子裏頭又抓出一把糖果。撒放在彭恰恰的身上,一粒粒的分布於上頭。
這灑下之後她便不再動了,就隻是睜著眼睛盯著彭恰恰身上的糖果。大概過了五分鍾,小泉又一次將彭恰恰身上的糖果撿了起來。
因為彭恰恰的床位就在左小年的正對頭,所以不需要過於的斜眼,隻需要直視過去便能看清。
小泉抓出的那一把糖果,每一粒小小的個頭算不得很大,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還是黑暗之中總叫人胡思。左小年總覺得小泉這撿起來的糖果,個頭好像變大了。
剛剛那是一抓一把,可現在呢?卻要一粒一粒的撿起來。
糖果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自個大了個頭。
如此的感覺都叫左小年覺得好笑,當下便同自己說那一切都是錯覺。錯覺之後的左小年卻也沒有出聲詢問小泉在幹什麼,而是繼續屏住了呼吸看著她,直到她在彭恰恰那兒呆膩了,轉而下了床上了自己這兒。
小小的身子踩在階梯上,也是能帶動床稍微的晃悠的,這晃悠之下的左小年卻還是沒有睜眼。她倒想看看,這個孩子到底想幹什麼。
瞧了小泉一路爬上了自己的床鋪,像個孩子一樣從那床鋪的尾端爬行到自己的頭邊。因為小泉的到來,左小年趕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隨著孩子的靠近,左小年總覺得自己好似聞到了什麼。
鐵鏽的味道,雖然很淡不過她還是聞到了。
那是鐵鏽的味道。
淡淡的鏽味之下,左小年覺得有什麼東西滴到了自己的臉上。一滴接著一滴,每一滴都正好落到了自己的麵上。那粘稠的感覺叫左小年很是不舒坦,當即便微微睜開了自己的眼。
稍微睜開,看的東西雖然有些模糊,不過勉強還是能瞧見一些。爬行過來的小泉此時正湊到自己跟前,小小的臉蛋同白天看到的一樣,可愛得緊。隻是在可愛得臉蛋在微眯的眼睛之下,非但沒了白天瞅見的可愛,反而還多了一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