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護著她避開前麵的水坑，嬿婉才回過神來。
既然注定糾纏一世，那就纏得再緊些吧，也好讓她報了上一世的恩。
她抓起那隻大手，看著進忠的眼睛，“好，進忠，今夜你用這雙手為我遮風擋雨，我便在傘下，一輩子不會離開了。”
進忠一愣……
直到從啟祥宮離開，他還沉浸在嬿婉的話中。
他呢喃著，“一輩子不離開……”
瓔珞跟著進忠，將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迫不及待的回來告訴嬿婉，“你別瞧他那麼高大一個，可沒出息了，回去的時候還反複念叨著你的那句話，可見，你是說到他的心巴上去了。”
“啊？”
嬿婉想象不出進忠當時的樣子。
……
嘉妃難產，生了一天一夜，太醫們使盡了功夫才保得母子平安。
生完狀態也特別差，整個人形同枯槁。
渣龍興致缺缺，賞賜中規中矩，一點不少，一點不多。
有嫡子永琮珠玉在前，他也沒那麼看重嘉妃這個老八了。
嘉妃毫無自知之明，在宮裏抱怨，“這就是太後皇上賞的滿月禮？七阿哥滿月的足足多了十倍的賞賜，怎麼到了本宮這兒，就非得按照規矩來？”
嬿婉在外頭候著，忽然看見渣龍來了。
謔，有好戲看了。
宮人們正要請安，瓔珞就及時封住了她們的嘴。
這些宮人都是小透明，幹預他們也不需要太多能量。
渣龍見他們都跪了，也沒有注意有沒有出聲，徑直走到門口。
進忠正要開口喊皇上來了，就聽見裏麵的說話聲。
“哭有什麼用？還不如七阿哥貓似的叫喚幾聲得皇上寵愛，七阿哥一出生，就得皇上親自賜名永琮，八阿哥這都滿月了，才讓內閣擬了名叫永璿，別以為我不會讀文解字，璿，美石次玉，便是連玉都不如！”
貞淑勸著，“主兒別動氣……”
“皇上就知道心疼那個病秧子，八阿哥連看都不看一眼！”
麗心跟著氣憤，“就是，奴婢聽外頭的奴才們說，說咱們八阿哥是中元鬼節生的，那七阿哥是佛祖誕辰生的，一佛一鬼！”
這話可是觸及嘉妃逆鱗了，一杵子打在麗心肚子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外麵的人為了巴結七阿哥這麼說說就罷了，你也敢這麼說！”
渣龍的臉色……怎麼說呢？比郎世寧的調色盤還要精彩！
進忠一向最有眼色，趁勢拉開簾子，“皇上駕到。”
嘉妃驚恐的看去，就見皇上隔著門，像看死人一樣注視著她。
她慌了，第一時間下跪，連梭帶走的爬向渣龍，“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渣龍吐字如冰，“嘉妃，你竟這麼多年都沒有看清自己的身份，你是貢女，即便生再多的兒子，也比不上皇後給朕生的嫡子。作為嬪妃，你不為大清的嫡子祝禱便罷了，竟然在背後詛咒他！你不配為人母！”
嘉妃伸手去抓渣龍的褲腳，“皇上，臣妾知錯！臣妾隻是因為皇上不來看永璿一時情急才說錯了話，臣妾沒有詛咒七阿哥，皇上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