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翊坤宮夜色如墨,冷風呼嘯著穿梭在宮牆回廊之間。
如臆正與侍女在庭院中等候,等什麼呢?
她服了藥,可不知是精神勝利法太過強大還是為了硬凹自己與眾不同的人設,愣是不怕。
已經過去七日了,她還一如往常般鎮定。
她就是要讓弘曆哥哥看看,她不做虧心事,根本不懼鬼敲門。
她不僅不會躲在屋裏,還會主動出來外麵迎。
忽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閃現,正是老白,他頭戴高帽,慘白的臉上一雙血目透著森冷寒意,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外,隨著身形飄動。拖地的白色長袍上血跡斑斑,在黯淡月光下顯得格外驚悚。
瓔珞跟在老白身邊,好整以暇的抱著手,等著如臆被嚇傻的場麵。
乍見此景,如臆隻覺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可她很快反應過來,她才不信鬼神之說,這定是人扮的,於是強作鎮定。
甚至還對老白招手,“在半空中吊著應該很累吧?不知是誰派你來的?下來翊坤宮坐坐?”
一旁的小宮女菱枝看不到老白,隻覺得如臆有病。
老白也沒想到,如臆竟然不怕!
瓔珞指揮他,“上點猛料!”
陰風呼嘯,燭光搖曳。突然,燈滅,黑暗瞬間籠罩著翊坤宮。耳邊傳來尖銳嘶吼,脖頸處有陰寒之氣拂過,似有長發撩撥。
如臆驚恐轉身,一張慘白鬼臉近在咫尺,雙眼溢血,嘴巴咧到耳根,頭顱不停的在脖子上三百六十度旋轉。
如臆瞬間雙腿發軟,若不是菱枝急忙攙扶,已然癱倒在地。
她瞪大眼珠,死死盯著白無常,嘴唇顫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三魂七魄似被抽離。冷汗浸濕衣衫,周圍的空氣也變得令人窒息!
“主兒,主兒,您怎麼了?”
見如臆昏過去,老白手一揮,那股籠罩在翊坤宮的陰森氣息瞬間消散,一切恢複寧靜。
隻剩翊坤宮宮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瓔珞見如臆這麼快就暈了,頓覺無趣,“還以為她能挺久一會兒呢。”
“辛苦了老白。”
老白臉色慘白,氣息有些弱,“瓔珞,天快亮了,我先走了。”
瓔珞沒有察覺到老白的異常,“老黑還沒來,你提前走啊?”
“他就快到了……”
說完就不見了身影。
瓔珞有些疑惑,她盯著白無常離開的方向,蹙了蹙眉。
“怎麼感覺這家夥有點不對勁呢……”
算了,等老黑來問問他吧。
翊坤宮雞飛狗跳,如臆被嚇昏的事很快就傳到渣龍的耳朵裏。
他總是把“朕不信鬼神之說”掛在嘴邊,其實最信的就是他自己。
還偷偷讓法師作了次法事驅驅邪。
……
嬿婉在啟祥宮的這些日子可謂如魚得水,每次惹了禍就推給貞淑,貞淑因此被打了好多次。
每次嘉妃隻要懲罰嬿婉,嬿婉就偷懶,然後嘉妃生氣,要打死嬿婉,可她一生出這樣的念頭,就會頭暈目眩。
她想起海蘭跟純妃說過,嬿婉八字與人相克,純妃不信,繼續留著嬿婉,不僅日漸得寵,現在還又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