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笛歡瞳孔猛縮,陡然間意識到什麼,突然聲音嘶啞的笑出了聲來,“你知道了?”
“你若不假裝懷孕,設計陷害於我,以前的事情其實我都會既往不咎的,你也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若是蕭笛歡不假懷孕,不存著陷害東方流兮的心思,便不會把東方流兮逼到監獄中被毒死的地步,當然也就不會有現在魂穿而來的東方流兮,以最陰最毒的手段將蕭笛歡置之死地。
蕭笛歡的臉一陣陣的發白,慘白的毫無血色,就跟鬼似得,她顫抖的目光震驚的看著東方流兮,閃爍著一絲絲的恐懼,半響,語調艱難的開口,“原來,這個王府之中,隱藏的最深,最毒的人,是你!”
就連碧溪也要甘拜下風,栽贓東方流兮下毒的人也有碧溪,碧溪也絕對逃不掉的。
致死的絕望中,蕭笛歡開始期待碧溪將會遭到的殘忍報複。
“設計我和司徒銳的事情,你參與了多少?”
東方流兮篤定的看著蕭笛歡,送藥的婢女是蕭笛歡的人,告密的也是蕭笛歡的人,這件事情蕭笛歡絕對脫離不了幹係,但是風紫的出現,卻讓這件事情變得並不那麼單純,最可能的結果便是,蕭笛歡和風嵐兒一同策劃了那場局。
“我沒有參與。”蕭笛歡一口咬定,雙手死死地緊握著來抵抗鑽心的疼痛。
說到底,現在的她,怕極了東方流兮。
猛地加重腳上的力道,東方流兮神色冷了下來,目光冰寒的落在蕭笛歡的身上,“你若不說,便是生不如死。”
“我沒有參……”
猩紅的氣味撲麵而來,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妖冶的紅色渲染開來,一點點的散開,將滿地撲散的衣裙浸染的一片血紅。
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的從她的身體裏脫離了。
濃稠的鮮血緩緩地流動,緩慢的朝著東方流兮的腳邊流過來,東方流兮厭惡的皺了皺眉,身形一轉,輕盈的退到了好幾米之外。
踏在肚子上的腳拿開,那如山般的重量陡然減輕,蕭笛歡猛地撐起身子來,目赤欲裂的看著遍地的猩紅。
蒼白的唇瓣顫抖不止,她伸出手,卻不敢靠近那灘血紅,寂靜無聲的蔓延,似將人的靈魂都給吞噬的幹幹淨淨。
她的孩子,沒了!
“不……”
撕心裂肺的大吼,尖叫聲淒厲的似將夜色劃破,燈火通明的西靖王府不由自主的籠上一層散不開的陰霾。
炫冶殿,燭火通亮,淒厲的叫聲淺淺的傳來,卻散不掉那抹絕望的悲痛。
淩厲的濃眉微皺,冥絕薄情的唇張張合合,吐出字字絕情冰冷的字眼,“賜一碗墮胎藥,將蕭笛歡送還給蕭家。”
蕭笛歡的孩子,從始至終,他就沒打算要。既然她鬧出這般醜聞來,那取掉孩子的理由便變得光明正大了。
表麵上冥絕是給了皇後蕭錦幾分薄麵的,可不代表他會依言留下這個孩子。
他的孩子,蕭笛歡還沒有資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