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寒烈靜靜地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李員外對他這麼看重,一定不是像他說的那麼簡單,至於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呢?
苦笑了一下,寒烈自嘲道:“就算是我全身家當加起來,恐怕也不值李員外的一根汗毛吧!書上說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去想它,我就好好地當我的小書童,慢慢讀書吧,總有一天,我也會這麼風光的…”喃喃著…寒烈沉沉地睡去。
熟睡中的寒烈渾然沒有察覺,窗外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昏昏沉沉中,寒烈做了一個夢。夢中,他來到一個湖邊,湖裏滿是粉紅色的荷花和碧綠色的荷葉。正當他癡迷於眼前的景色時,一個著粉紅色小衣的少女蕩舟向他劃來。
近了,近了,就在他將要看清少女臉的時候,少女突然詭異一笑,抓起旁邊一個盛水的陶罐就向他潑去。
“啊!”寒烈大叫一聲,被冰冷的水澆醒了。睜眼一看,一個身著綠色衣衫的少女正不顧形象地捧腹大笑。
“哈哈哈…你真是…太膽小了!”少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在夢裏還笑得那麼奸詐,一看就是個色狼。”
寒烈往身上看去,自己的衣服全都濕了。他惱怒地看了一眼少女,“你不是說我是色狼嗎?那我就色給你看!”說著,將已經濕了的衣服一件件脫下。
少女連忙別過身去,“大色狼,你…你…你趕緊穿上!”
“哼!既然是大色狼,為什麼要穿上衣服?”寒烈冷哼道。這次,他是真的火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極其疲憊了,好不容易睡上一覺,還被人用水潑醒,這讓他有種抓狂的感覺。
沒有經過考慮,他就直接吼道:“在我們村裏,就從來沒有女孩子像你一樣潑辣,對!就是潑辣!”
“你說什麼?”少女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也不顧寒烈有沒有穿衣服。寒烈感覺不妥,趕緊將外套披在身上,這才衝少女望去。坦白來說,少女長得相當不錯,白皙的皮膚,俏挺的鼻子,櫻桃小口微張,大大的眼睛怒睜著,煞是可愛。
“色狼,你在看什麼?”似是發覺寒烈的眼神不對勁,少女立刻警覺地質問道。寒烈的臉不由得紅了一下,但還是強問道:“為什麼向我身上潑水?”
少女也不甘示弱,“因為你把張爺爺的房間搶了!”寒烈憶了起來,好像之前帶路人說的老園丁就姓張。“你說的是那位老園丁吧,他已經回家養老了,再也不回來了,我才住進來的。”“你胡說!嗚嗚…”少女竟低頭哭了出來。
寒烈哪經曆過這種事情,立刻就慌了神“你…你別哭啊!”少女不看他,隻是低頭哭著。“別哭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我向你道歉行嗎?”少女停止了哭泣,隻是自顧自的抽噎,竟不理會寒烈。
過了一會兒,她蹲靠在床邊,斷斷續續地道出了原因。原來,這少女名叫晏雪兒,是以前的張園丁撿來的。“張爺爺是在一個暴風雪的夜晚撿到的我,撿到我時我身上隻有一個繡著“晏”字的荷包,因此就給我起名叫做…晏雪兒。他待我如同親孫女一樣,教我讀書識字,還我買新服。”
“後來呢?為什麼張爺爺回家養老卻不帶著你?”寒烈問。“不是的!張爺爺不是回家養老,他隻是想把這些年存的錢帶回老家,帶給他的親人們。隻是…隻是他已經回家半年多了,還不回來。我就每天打掃房間,等著他回來。”晏雪兒抹了一把眼淚,低聲回答道。
寒烈不禁暗自歎了口氣,以那位老人家的年齡,長途跋涉,極有可能會出事。不過,這可不能對少女說。通過之前的交談,寒烈明白,這少女就像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她和寒烈不一樣,寒烈隻是沒見過世麵,眼光不足而已。而她卻是不諳世事,對世俗間的事情一竅不通。
“嗯,那我先暫住一段時間,畢竟這是老爺吩咐的。等張爺爺回來了我再搬出去好不好?”寒烈的話令少女破涕為笑,“好!不過,你得保證每天都把房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就像我收拾的一樣。”
“一言為定!我絕對會遵守。”寒烈揮手做了個保證的手勢。少女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負責這一帶的夥食的,以後想吃什麼好東西就得討好我。”少女擺了個大姐頭的姿勢,瀟灑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這麼快就恢複過來的晏雪兒,寒烈不禁搖了搖頭,看了看身上已經濕透了的衣服,打消了繼續睡覺的念頭。
出去走走吧,至少也要認識一下自己的鄰居。寒烈想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門,李管家迎麵走來,剛想打聲招呼,李管家卻先衝他揮了揮手,“那個…寒烈是吧?你過來一下。”
寒烈走了過去,抬頭問道:“李管家,您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