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慧欣頓時臉色黯然地收起笑容,低頭道:“我爹地不但是我爹地,還是我們鐵筆派的掌門,他所做的事都是為了鐵筆派,所以我。。。”
“所以怎樣?”葉楓冷聲笑道:“慧欣小姐,所以你就可以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你爹就這麼錯下去麼?你應該知道天地乾坤三界六道之因果報應,以殘害眾生,來強大你們鐵筆派的私欲,你認為這樣會得到天道的眷顧麼?唉!你們鐵筆派在玄門界也是號稱八派之一,扶正驅邪,不正是你們鐵筆派的宗旨麼?為什麼?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你爹做這些萬劫不複之事而無動於衷?”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嶽慧欣雙手捂住耳朵轉身跑開,在房門前緩緩停下,繼而頭也不回地道:“不管怎樣,我是不會違逆我爹的意思,你。。。你好自為之吧!”
“你。。。”葉楓還想說什麼,但見嶽慧欣已然走出房門,房門再度被大力關上,房間裏,除了這幾盞枯黃的油燈,便隻剩下葉楓絕望且慘白的臉色。。。
走出房門後,嶽慧欣冷聲對守衛道:“剛才你們聽到了什麼?”
兩個守衛愕然相視一眼,皆低頭小聲道:“小姐,我們。。。我們什麼也沒聽到。”
嶽慧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點頭道:“這就對了,你們什麼也沒聽到,我也沒有來過這裏,知道嗎?”
“。。。是!”兩個守衛遲疑了片刻,頓時恭敬地齊聲回道。
葉楓盤算了一下時間,在這裏昏迷了四天,也就是說,距離九月十五日還有九天,如果嶽蒼生真的用煉九之數淬煉我的功力,九日一過,我恢複功力之日,也就是我徹底失去功力之時!
“這該怎麼辦?”葉楓暗自焦急地道。
“你不會死的!”突然,憐月的聲音自聚魂玉中幽幽地飄出。
葉楓眼睛一亮,驚喜地問道:“憐月!我差點把你忘記了,你怎麼知道我死不了呢?”
“因為。。。因為當初在麒麟山鬥法之前我曾卜算過你的命數,你的命數雖是孤煞格局,但卻很奇特,我當時也是一知半解。。。總之,你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的!”憐月肯定地道。
葉楓皺了皺眉頭,道:“什麼奇特?什麼又是一知半解?憐月,為什麼你吞吞吐吐的?快告訴我,那次你卜算的結果是什麼?”
“這。。。好吧,反正我現在真身已死,這個天機告訴你也無妨,你的命數隻有兩句話:縹緲仙蹤,盡歸虛無。。。唉,就是這兩句話,讓我一籌莫展,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回歸虛無之境,但我知道,這並不代表你會死在某一劫數。。。”憐月像是有些話不便明說,亦或是不敢直言,說到此處,竟是再無聲音傳出。
葉楓微微皺起眉頭,所謂仙蹤,他自然明白,玄門中人以修道為己任,但卻和道家的自然道性又不太相同,所以才稱之為玄門,玄門是世俗之人的稱呼,在玄門之間則稱之為仙門,而仙蹤,便是自己的命數,縹緲仙蹤。。。難道就是命數不定的意思?既然是孤煞命局,為什麼又會是縹緲不定呢?至於最後那句,盡歸虛無。。。這是為何?
一時之間,葉楓竟是有些茫然地看向房頂,此間房乃是一個石洞,洞頂是堅硬的青岩,枯黃的燈光照射在上麵,層層疊疊的石紋,如一道道驚濤駭浪般此起彼伏,讓人遐想萬千,亦是讓葉楓,陷入一片茫然無從的虛無之境。。。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突然被打開,走進來的,是那個中年男人,並帶著守門的兩個守衛,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葉楓,隨之輕聲“嗯”了一聲,兩個守衛便上前押解著葉楓,隨中年男人一道走出房間——
再次來到法壇前,葉楓便看到地麵中央位置擺放著三口鼎爐,一口呈青色、一口呈赤色、一口則呈黑色,三口鼎爐以合攏之勢圍成三角陣形,三口鼎爐的中央位置,則擺放著一個蒲團,嶽蒼生身著一襲黑色八卦長袍,盤膝坐於蒲團之上,雙手不斷變化著玄奧印結,隨著他的手印變化,原本懸掛在鼎爐之上的法卯微微散發著奇異神光,青色鼎爐之上幻化青色蛟龍虛影,霸氣無雙地盤旋在青色鼎爐之上,而赤色鼎爐之上,則幻化出一團火焰,璀璨奪目的赤色火焰,黑色鼎爐之上,一頭黑虎虛影凶殘暴戾地發出咆哮之聲,與另外的蛟龍、火焰,將三隻鼎爐合攏成一個半圓體能量氣罩,至此,嶽蒼生陡然睜開雙目,大喝一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