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那麼好心啊?還提醒他,若是品行不端之人,隻怕不會念你的好,反而怪你多事!”顧清瑩是見他沒跟進來,所以來尋他,正巧就聽到了他與吳景元說的那些話,等他進了門便沒好氣道。
杜斯年笑笑:“他若是那般想,我也沒法子,但我看在岑先生的麵子上,提醒過他,盡了我的情份。問心無愧便好,又不求他真的念及我的好。”
“午後咱們便啟程,表姐可還有什麼要采買的,要帶上的,還要趕緊收拾。”
入了十一月,天氣更冷了,站在外麵說話都能帶出長長的哈氣。
整裝出發時更是裝備齊全,出城之後便全副武裝隻遮掩的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露著,策馬狂奔進了荒蕪之地。
顧清瑩嚴格要求杜斯年,路上是半程騎馬,半程乘坐馬車,馬車的速度要比騎馬慢,所以他們這一路上都是早起出,披星戴月才到驛站,終於趕到了西涼郡交界。
顧瑞霖已經在這裏等了兩日,站在驛站門前早就望眼欲穿了。
“非讓我在這裏等著做什麼?究竟是什麼事情也不說清楚,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自己去辦了不就成了?”
顧瑞霖一把拽住顧清瑩的韁繩,讓她下馬,臉上帶著幾分久別重逢的喜悅,嘴上卻是嘮叨埋怨。
顧清瑩神色帶著幾分凝重,翻身下馬,卻抿著嘴不說話。
“幹嘛啊?怎麼是這副表情?你家表弟沒考中啊?”顧瑞霖賊兮兮地湊近,勾著腦袋湊到顧清瑩耳邊問道。
“不是,斯年考中了。”顧清瑩沒惱,神色也沒輕鬆,張張合合的嘴,還是緊緊抿住了。
大黃是弟弟最疼愛的犬,原本她路上都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從看到他起,她心裏還是不忍心了。
顧瑞霖眉心微微發緊,直覺告訴他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到底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
“先進屋吧,這一身的灰,先收拾一下咱們坐下來慢慢說。”杜斯年上前解圍,顧清瑩拉著他鬥篷的一角,眼裏帶著感激,快步越過顧瑞霖進了驛站。
顧清瑩低聲求救似得詢問:“我、我該如何跟他說,這事有一半得怪我......”
杜斯年道:“等會我來說便是,安心。”
顧清瑩搖了搖頭,這事還是得她來說,萬一瑞霖要遷怒,遷怒她便夠了。
顧清瑩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連臉都沒顧得上洗一把,便將顧瑞霖拉到了一邊。
“是姐姐對不住你,大黃......”
顧瑞霖從神情凝重聽到最後瞬身就隻剩下了憤怒,回屋跨刀握弓,便要出門去。
“瑞霖!瑞霖!不可衝動行事,我們商議一下......”
“商議什麼?有什麼好商議的?老子抄他們馬家,還需要算日子,拜神佛麼?”顧瑞霖身形高壯,如今的顧清瑩根本攔不下他。
他先衝出了驛站,他那幾個護衛小廝也緊隨其後衝了出去。
顧清瑩攔不住也隻好跟了上去,又囑咐畫影留下來看護杜斯年,不許他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