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哄著她喝了半碗醒酒湯,瞧著她比剛才安生多了,便想讓含光她們扶她回屋去梳洗,睡覺,誰成想他這剛剛小心翼翼的抽出半隻胳膊,便被她一把薅住了半邊衣領。
顧清瑩抓著那‘樹皮’一把扯了下來。
杜斯年的衣領險些被她這一把扯到了肩膀,好在他手快,飛速將衣領抽了回來,又勾住身子擋住了被她扯開的那片光景。
杜斯年一手捉著她的手,一手整理的衣裳,心裏暗暗發誓,往後決不能讓她再跟辛周虎一起喝酒!
顧清瑩的力氣大,醉了酒身子也沉,含光和青霜兩人合力才將人半拽半抬的弄到房間門口。
顧清瑩又在一片搖曳中尋到了新的攀附物,扒著門框任由兩人如何用力都不肯放手。
青霄隻穿著一件單衣從耳房出來,瞧到含光和青霜那副手足無措的模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快步上前去,彎腰一把將自家姑娘扛在了肩上,此刻的顧清瑩頭朝下,原本的支點支不住她了,手上的力道就鬆了,青霄再回勾一把,順勢掃掉了她抓著門框的手,將人扛進了屋裏。
杜斯年站在門前的台階底下,看到青霄如此粗魯,還想上前阻攔的,可青霄的速度也實在是利落,根本沒有給他阻止的機會。
跨上台階的腳,又悻悻地收回,聽著裏麵的動靜逐漸安寧了才放心。
燭火熄滅了,青霄和含光前後腳出來,青霄回了耳房,含光下了台階對杜斯年道:“表公子放心,姑娘已經安置下了,青霜守著的。”
“好,讓青霜注意些表姐晚上的動靜,若是吐了,再讓雲憧熱一碗醒酒湯來。”
含光應下,杜斯年才憂心忡忡地回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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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早,顧清瑩準時準點的在院子裏打拳,那腦袋沉的像是灌了鐵水一般,堅持著練了一套拳,杜斯年才聽著動靜迅速起身梳洗,趕上了跟顧清瑩一起練第二套拳。
兩人照著在家的習慣練完了早課也不見辛周虎出房門,他那屋裏隱隱還有鼾聲傳出,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放輕動作,吃過早飯之後,各自回房間去了。
杜斯年昨夜裏擔心顧清瑩,睡的淺,還沒睡多久,早起練了功那點睡意也沒了,便在房間裏練起了字。
顧清瑩回去之後,則是讓畫影點了支安神香,鑽回去補覺了。
辛周虎起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了正午,顧清瑩補了一覺神清氣爽,正讓杜斯年教她如何分辨海棠果。
興致勃勃地學了好一會兒,現下挑出三顆總能有一顆是甜的了。
“昨夜還沒折騰夠啊?你頭不疼嗎?”辛周虎腦袋疼的厲害,梳洗之後,還是沒有緩解,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看著上竄下跳的顧清瑩,不免疑惑。
昨日明明是一起喝的酒,怎麼他都爬不起來,她卻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
“不疼啊,早起練功的時候腦袋很沉,練功之後回去補了一覺就沒事了啊!哦,斯年還準備了醒酒湯,虎哥也喝上一碗。”
“斯年還說喝了酒早起就吃清淡些,喝點粥最好。”
辛周虎腦袋又沉又痛,隱約想起昨天杜斯年說什麼去準備醒酒湯什麼的了,但自己喝沒喝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那臭小子扯了自己一把,扯的他還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