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肆雖然四處漏風,破舊的很,但他家的羊肉鍋子是真的好吃,這些日子擔心杜斯年吃多會生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控製著,今日考試也結束了,不防就放開一回,大不了晚些時候帶他多打兩套拳,晚些時候再睡。
“那咱們是早些啟程回去,還是等放了榜再回?”辛周虎其實是想早些回去的,這涼州城裏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等放榜。”顧清瑩道。
“前日我娘來信,說是瑞霖已經啟程回來了,咱們在涼州城等等他,一起回去。”
“嗯?晉王竟然敢放他回來了?”辛周虎疑惑。
“我家對朝廷忠心耿耿,怎麼就不能放他回來了?”顧清瑩白了他一眼,心裏還是歡喜的,一轉眼都過去兩年多了,也不知瑞霖的功夫長進了沒有,她還能不能揍他。
辛周虎笑的斐然“總之人能回來就好。”
杜斯年吃飽了便不再動筷子,瞧著兩人的酒碗,有些心動。
“怎麼?小表弟也想嚐嚐?”辛周虎察覺到他在看自己的酒碗,立刻將碗拖到了他麵前。
杜斯年瞧了瞧辛周虎,又瞧了瞧顧清瑩,伸手便想接過,那碗卻在他麵前晃了一下,又被辛周虎收了回去。
正要開口阻止的顧清瑩,見辛周虎如此操作,緊抿住了嘴。
“他年紀也不小了,能嚐嚐,雲鶴給你家公子尋個小杯來。”辛周虎瞧見顧清瑩的樣子,笑的賊兮兮,指揮著雲鶴去拿杯子。
“他怎麼能......”
“怎麼不能啊?也就比你小一歲,快十六了!”辛周虎截斷了顧清瑩的話,朝著杜斯年擠了擠眼睛。
“男子漢大丈夫,哪能一點酒都不喝?總不能往後跟同窗出去,別人喝酒你還喝茶吧?先嚐嚐這酒的滋味,不多喝便是。”
“你表姐就是總把你當小孩子來養,這可不成的!”
辛周虎的一長串道理,讓顧清瑩徹底沒了反駁的道理,眼瞧著雲鶴取了一隻拳頭大的盞,有心想勸阻,但辛周虎已經眼疾手快地奪過倒上了酒。
“這盞還行,就這一盞,今日先嚐嚐味道便行了。”
“好!”杜斯年依舊一副乖巧模樣應下。
舉杯對二人道:“這一趟多虧虎哥和表姐的照應,這盞酒我便敬虎哥和表姐。手足之恩銘記於心,他日斯年亦不負此番情誼,同甘苦共患難。”
“讀書人這話說的可就是不一樣啊!你虎哥我可說不出這番話來,這話好聽,不過負不負的沒那麼重要,我認你這個小表弟,便隻一心盼著你好就是了。這杯你敬我,我這當哥哥的便也受了!”
“幹!”
“虎哥說的沒錯,你表姐我也是一心盼著你好的,若真有一日鎮北侯府患了難,我倒是希望你們能躲的遠遠的去。”
“那可不成!表姐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往後無論侯府處於何種境地,我是不會後縮一步的!表姐得罰!”
“對!顧清瑩你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把我們兄弟當做什麼人了?那不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才做出的事情嗎?必須得罰!必須罰你!”
顧清瑩瞧著二人都不高興她說這話,也隻好認下這罰了。“行行行,我說錯話了,我認罰!我認罰還不成嗎?”
說著便將碗裏的大半碗酒,仰脖喝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