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杜斯年要閉門讀書,也不讓雲鶴他們出門去打聽了,顧清瑩與辛周虎是閑不住的,時常會外出,但也會讓護衛將這院子嚴防死守。
顧清瑩外出的時候,倒是又遠遠地見過那位薛嶽兩回,但總是瞧見他站在背人的地方,與人吩咐著什麼,那眼神,那麵目與那日他前來打招呼時十分不同,透著很濃的陰狠。
果真不是什麼好人!
也難怪表弟不喜那些什麼文會詩會的,有這樣的陰狠之人,這文會詩會都得變成危險之地。
“你們聽說了沒有,昨日秦州的學子,叫個,叫張獻的那位,就是前兩日將吳公子的彩頭奪了的那位。”
“哦哦,知道,知道,那位張獻學子文章極好,許多人都覺得他能與那位吳公子一較高下,爭奪解元之位。”
“嗨!這下可跟吳公子爭奪不了了,昨日夜裏與友人吃醉了酒,栽了個跟頭,摔斷了胳膊,這下連應考都難了,如何再與吳公子爭奪解元之位啊!”
“啊?那可太可惜了。”
“是啊!那可太可惜了!”
顧清瑩忍不住的頓住腳步,聽著這些人的談論。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吳公子記恨......”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哪裏是咱們能討論的,那位可不是咱們能得罪的。”
顧清瑩眼看著剛才那湊在一起的三五個學子如鳥獸作散一般各奔東西,她擰了擰眉,挪動起了腳步。
走在前麵的辛周虎見身著男裝的顧清瑩沒跟上,立刻又掉頭回來,遠遠就瞧著她一副走神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肩膀調笑道:
“怎麼走這麼慢?怕不是舍不得那點酒錢,不想跟哥哥去了?”
顧清瑩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睨了他一眼道:“你那一頓酒錢才多少,怎會少了你的。我讓青霄去替你結賬,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她覺得這事兒還是得跟表弟說一聲,至少得小心他那位師出同門的吳公子。
哦,還有那個什麼薛嶽,都不是什麼好人!
隻是顧清瑩還沒走幾步,便被那薛嶽攔住了去路。
“哎呀,真是巧了!能在這裏遇到杜公子,梁公子沒與杜公子一道出來嗎?”薛嶽瞅瞅顧清瑩的左右詢問道。
顧清瑩眉心微蹙,睨著他那拙劣的搭訕,唇瓣微張毫不客氣道:“你是哪位啊?攔我去路作甚?!”
“我......杜兄......”薛嶽顯然沒想到這人會如此不給麵子,遲疑瞬間便被護衛著裝的含光給一把撥開。
顧清瑩虎眸微瞪,語氣帶著濃重的威脅道:“不想討打就滾遠些!”
顧清瑩闊步離開,薛嶽怔愣地看著她的背影,身後小廝道:“公子,要不要多派兩個人跟上去?”
薛嶽搖了搖頭“他身邊那幾位護衛,可各各都不是省油的燈,上趕著去給人家送點心嗎?”
小廝自愧垂頭。
薛嶽嘴角毫無征兆地提起,轉身指了指遠去的辛周虎道:“跟上那高個子,我就不信挖不出他們的身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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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斯年翻閱往年考題,心有所思,在一方小院中轉了轉,還是覺得憋悶,便帶著雲鶴,雲憧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