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杜夫人帶著姐弟四人在盛京城裏,已經住了兩年。
兩年裏,顧家姐弟早就已經名揚盛京城了,惡名昭著無人敢惹,當然他們打架時,也不是次次都能占理,挨罰挨打也是家常便飯。
又是一年春日去,再過兩月,到了七月,顧清瑩便是十四歲的大姑娘了,杜夫人不許她再出門去打架,卻還是會讓三個兒子陪著她練武,至於親事,她也沒那麼著急了。
盛京城裏這些所謂清流,顯貴人家,杜夫人也算是看明白了,不過徒有虛名罷了,他們配不上鎮北侯府的女兒。
顧瑞霖的個頭又長了不少,似乎已經與他父親差不多了,身形也越來越像他父親年輕時的模樣。
與他姐姐站在一起,已經比他姐姐高出半頭了,如今姐姐顧清瑩,卻是如何也打不過他了。
不過這位長姐,還有兩位雙胞胎弟弟,還能勉強認她‘欺淩’一番。
這兩年裏,薑貴妃隻召見過她兩回,沒再提起過紅纓槍的事情,甚至沒有單獨再說過話,看似薑貴妃對她似乎毫無特別之處。
總體來看,他們這兩年過的還算風平浪靜,隻是她很是擔心家中,放心不下原州城。
五月末,宮中要辦百花宴,五月中旬,薑貴妃特意請了她們母子五人入宮。
這日母子五人被帶到了後花園中,今日天氣正好,此時正有暖陽相照,牡丹花團錦簇綻放在這院子的最中心處,邊上擺著一張貴妃榻,一身華衣美服的薑貴妃懶散倚在榻上,薑家的小姑娘和七皇子分立在她身旁,姑侄兩人麵目相合,與這富貴牡丹更是相輔相承。
兩名畫師站在不同的角度,筆下如神,為二人作畫。
杜夫人母子五人來時,周圍一片寂靜,五人也不敢幹擾,也隻靜靜立在一邊。
就在薑貴妃身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秀眉微蹙之時,兩位畫師先後放下了畫筆。
皇帝也就在此時前來,花園內頃刻間跪了一地,給皇帝請安,薑貴妃也起了身,皇帝衝她擺手,眼含笑意。
“免禮!”
“畫可做好了?呈上來讓寡人瞧瞧。”皇帝牽著薑貴妃重新坐回榻上。
“瞧著這兩幅都很不錯,愛妃覺得如何?”
薑貴妃左右瞧了瞧,點了右邊的那幅“臣妾倒是覺得這幅更是靈動些。”
“嗯,瞧瞧咱家這兩個孩子,說是金童玉女也不為過......”
“什麼金童玉女,不過是外麵那些人的阿諛奉承,陛下怎麼也拿孩子們開起玩笑來了。”薑貴妃這話帶著幾分嬌嗔,又好似是真不喜人將這兩個孩子比作金童玉女,卻沒有覺得打斷皇帝的話有什麼不妥。
“嗬嗬~這話可不是奉承,就連寡人瞧著這兩個孩子,都覺得般配。寡人今日便想賜個婚,也好延續我們周家與薑家的百年之好,也算彌補了你我之間的憾事。”
皇帝愛憐地撫著薑貴妃的發鬢,語氣溫潤,卻如尖刀直插入薑貴妃的胸腔。
薑貴妃嘴角壓下又上揚,情緒暗自做了幾番掙紮,垂著眸子掩飾著情緒,將自己的禁步取下,命人拿了剪刀來,將其中那塊龍紋玉璧分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