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瑞霖進了這條街,的確是覺得這裏人少,好打架來著,但是走了一圈,也沒找到能生事的人。
就在這時,他看到這這一行四個人,醉了酒,在街上搖搖晃晃並成一排,看到街邊茶館外賣唱的女子,嘴裏便說了些不清不楚的醃臢話,女子羞憤卻未曾發火,隻是想勸說他們離去,卻不成想,被打他打折胳膊的那位,揚聲便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顧瑞霖一聽便來了精神,敢這麼說的,他爹至少得是個官兒啊!
是官兒更好,方便告狀啊!
所以他便帶著弟弟們在一邊蹲守著瞧好戲,等這一夥人上了手,他便一頭紮進了包圍圈裏,二話不說揮拳便打。
有人證,且事情清晰明了,顧家姐弟很快就出了京兆衙門。
而被打的那一方,卻被暫押在了衙門。
正月十六新年第一次早朝,各地方的要事本就格外多,眼看就要到了正午,還呈上來了一件令人十分不快的事情。
正月十五上元節,顧家姐弟當街毆打禮部侍郎家祝家的三位公子和一位表公子,祝家大公子更是被顧瑞霖打斷了胳膊,且四人至今都還被暫扣在京兆衙門中,現下禮部侍郎正跪在地上哭著求陛下做主呢。
京兆衙門也是連夜遞了折子,將事情原委稟報的一清二楚。
皇帝接過京兆衙門的折子,眯起眼睛瞧清楚,冷哼一聲將折子丟到了禮部侍郎的麵前。
“醉酒無德,當街調戲女子,還口出狂言,你人都是傻子嗎?當盛京城是你祝家的嗎?!”
“四個即將弱冠的男子,被十三四歲的孩子追著打!你且還不如十幾歲的孩子懂事明理!今日起,你這禮部侍郎也別做了,回家反省去吧!”
“京兆衙門已經出了判決,你自己回去好好瞧瞧,往後再不嚴加管教,莫要怪律法無情!滾!”
告狀沒告成,自己的烏紗帽還要保不住了,祝侍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高喊冤枉。
“陛下,臣冤枉啊!那京兆衙門與鎮北侯府交好,如此判決,定然是尋了私!請陛下明察!”
“拉下去。”皇帝擰眉淡淡說了一句,人就被禦前護衛拖走了。
夜裏回到薑貴妃處,薑貴妃眼眶微紅,麵上依舊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規矩行禮。
“愛妃免禮,昨日瞧見顧家那幾個孩子了,愛妃覺得如何?”
薑貴妃麵上有了一絲嫌棄“一身的蠻力,倒是沒看出陛下說的聰明穩重。陛下不知,顧家那位大公子,才十二歲的年紀,一個人能把我那院裏的水缸挪半個院子,險些把我那一缸連花帶魚都給摔了去。”
皇帝仔細瞧著薑貴妃麵上的變化,覺得她是真不喜那顧家的孩子。
“的確如此,昨日在你這裏搬了缸,晚上還能去街上接著打架,可不就是一身的蠻力。”
薑貴妃那張冷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詫異“昨天是上元節,他還在街上打架啊?這是又鬧出了什麼亂子惹陛下煩心了?”
皇帝似乎很是滿意薑貴妃的話,沒有剛剛進門的那樣嚴肅,帶了幾分笑意道:“煩心倒是談不上,禮部那祝民水因為這事,被撤了職,他那兒子也被打斷了一條胳膊。不過這也怪不得顧家那小子,酒後無德,囂張跋扈,是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