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顧瑞霖沒讓人去報官,而是讓管家去通知了杜氏族人。
貪出嫁女嫁妝的事情,杜炳旺是說什麼也不會認的,但架不住周圍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現在就是有嘴也說不清,誰讓他遇到的是四個‘睜眼說瞎話’的小孩兒呢?
小孩子又怎麼可能撒謊呢?
再加上這些年他的敗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縱然他說破大天,大家也都認為他是在無理狡辯。
不過沒有報關,隻是請了杜氏族人,他也就不怕了。
族長可是他大伯,過繼的事情,他大伯可是收了他和他家不少好處,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大伯定然是要袒護他的。
但他似乎忘了一點,當初過繼他到杜家時,顧家也剛剛打了一場大仗,男丁除了顧成忠都死在了戰場上,功過還未明確,杜家又隻剩下了杜紅英這麼一個孤女。
而如今,顧成忠已經被封鎮北侯,杜紅英也是一品誥命夫人了,如何還能與當年相比?
更何況,當年該拿到的好處也都拿到了,如今的虎威將軍府已經在他的手裏敗落幹淨了,已經無利可圖了,誰還會為了他得罪鎮北侯府?
鎮北侯府的前廳裏,幾位杜氏族老,依次落座廳內立刻寂靜一片。
顧瑞霖學著父親的模樣,站在上首,顧清瑩站在另外一端,雙胞胎也分站兩邊,姐弟四人環視一圈,杜氏的幾位族老卻都不敢與幾個孩子對視,心虛地或是垂眼,或是低垂著頭。
“有勞幾位杜氏幾位族老前來,我母親如今病著,不便待客,今日之事便由我和姐姐出麵說明其中緣由了。把人帶上來!”
這一次杜炳旺被帶上來的時候,可就沒有在外麵那般齊整了,身上的衣裳沾了灰塵,隱約還可見腳印,頭發也亂糟糟,見到杜氏族老便如看到了救星,噗通一下跪在了族長杜仲鑫的麵前。
“族老們救我!這幾個小畜生,要打死我這個舅舅啊!”
“顧公子,你們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杜仲鑫的太陽穴跳了跳,倒不是真顧及杜炳旺的安全,而是覺得他杜氏族長的權利受到了挑釁!
“過分?杜氏族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企圖用我娘的嫁妝填補他這些年的虧空,一計不成又在大庭廣眾之下造謠生事,就不過分了嗎?”顧瑞霖是比同齡孩子都要高大的,挺直腰背,繃著臉眸子微眯便隱約有了些氣勢。
“我沒有!你們胡說!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娘的嫁妝了?你們!年紀不大怎麼這麼惡毒啊你們!”杜炳旺指著姐弟四人,神情激動,眼淚鼻涕滿麵都是。
顧瑞霖輕挑眉梢問:“你這是敢做不敢當?”
“是你欺負了我們姐弟四個,怎麼自己還哭訴上了?!真以為沒人看的明白嗎?”顧清瑩瞪著眼,往前跨了半步,杜炳旺立刻往後瑟縮。
“咳咳咳。”杜夫人還未進門,咳嗽聲便已經傳入了眾人耳朵,眾人的目光也都朝著門外望去。
顧清瑩快步迎了出去,在門前扶住了杜夫人。
其實杜夫人身子還算過的去,還沒到要人攙扶的地步,不過孩子們都說了她病著,那她還是要裝一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