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頂上麵一下來,白悠就開始到處尋找可以回到府裏麵去的方法。
再去了一次下船的碼頭,打聽了一下最近的出行商船和客船,貨船是沒有那麼快了,據說最快的也要等到下個月去才有,客船暫時也是沒有往那個方向去的。
如果除去了按照來時的方法,坐船走水路,走陸地上的路,估計最少也得要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夠回的去!而且最、最重要的還是白悠根本就不認識從這裏回府去路,困難是不言而喻的。
一路下來,考慮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了下來,走陸路!買輛馬車,然後再請個識路的車夫,先回去府裏麵,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有了這個打算,回到客棧裏麵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便就向著有馬夫的市場走去。
一路下來問了不少的行人,可卻還是在市場轉悠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馬車和車夫,倒是被市集裏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吸引了過去。
中國人愛看熱鬧,這可以說已經成為一種天性,據說已經到了兩隻螞蟻打架都能夠引來一群人的圍觀的程度。不大的地方,前前後後的已經圍滿了人。
熱鬧以前倒是沒有少見過,但是這現場版的,而且還是古代版的熱鬧,就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了!
憑借著自己的身高優勢,白悠很容易就擠到了一個視野很好的看台。
向圈子裏麵看去,被圍在人群中的有三個人,一男一女加一個小孩子。
一男一女兩個站著的大人,看樣子應該是一對在市集上麵做生意的夫妻。
而此刻,男人的手裏拿著一根大概是用來挑東西用的木棍,麵目凶狠瞪視著地上的小孩子。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則是一隻手插在她自己的圓腰上,抬起一隻手伸出手指,也指著跌坐在地上的小孩,或則說是小乞丐更加恰當些,不停地破口大罵。
那個被圍在人群中,跌坐在地上的小孩子,看樣子大概也才有個□□歲的模樣,卻是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整個人看上去渾身都是髒兮兮的,連他□□出來的皮膚都是一種接近灰褐色的色澤,長長的、毛躁的頭發,像是從來都沒有被梳理過一般,全部都散亂的披在了他的臉上和身後,擋住了他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麵孔,使得別人完全看不出他到底長什麼樣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髒兮兮的外表,再加上隔著很遠,都可以聞到的那一股子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餿味,讓人躲閃不急!
隻是在亂糟糟的頭發的遮掩中,僅剩下的那三分之一的麵孔下麵,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了自己在三人間不斷四處遊走的目光。
他眼裏的那種清澈,完全可以說是,隻在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臉上見到過,而從小就在孤兒院裏麵長大的人,早早的就沒有了那種清澈的權利,五六歲的孩子說話都知道婉轉,再大些的孩子,也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東西是打碎了牙和著血,也要往自己的肚子裏麵咽。
看慣了混雜著各種欲望的眼睛,所以,再看到他眼裏的那種清澈,才會覺得那麼的難能可貴。
可是那雙清澈的眼睛裏麵,現在正閃現著害怕和絕望,看到他眼睛裏麵的東西,情不自禁皺了皺眉毛。
雖然喜歡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卻一點兒不喜歡他那雙眼睛裏麵,此時此刻所折射出來的情緒。
因為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人會可憐你,就算是可憐你一次,幫了你這一次,可是總歸還是會有下次,不可能每一次都有人可憐你!所以自己才是最為可靠的力量,而眼淚可以說是一種軟弱的表現。
這也是為什麼自己看到別人流眼淚,會從心底的覺得討厭的原因,因為討厭那些隻會坐著流眼淚,而不去嚐試著去努力的人。
一直以來,都非常欣賞這麼一句話;‘寧可為做了,卻沒有成功而後悔。也不要為了,沒有去做就失敗而後悔!’做了,卻沒有成功,至少等到自己老了過後,可以自豪的對別人說,當初我努力了,而不是無限惋惜的對別人說到,如果當初我去試試看就好了!
人群中的那個女人,一手插著腰罵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看她有些喘氣的樣子,大概是罵了那麼久,罵累了吧!一直站在旁邊拿著木棍的男人,見到她停了下來,舉起木棍,對著地上的小乞丐舞了舞,做勢就要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