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誇張的笑臉與程楓分別之後,大腦始終處於混沌的狀態,以至於在這之後回到家,與爸爸媽媽吃飯一起慶祝生日,以及吃完飯陪爸爸媽媽聊天看電視的全部後續都隻是一個軀殼在機械化的按照固有程序行動著。
我的全部思緒依舊在那個飄著丁香花香味的籃球場上遊蕩。
這是一種很久違的感覺,又或許是我這十年來幾乎沒有真正體會過的感覺,一想起程楓那個英俊的側臉心就猛跳不止。我看著映在窗子上自己的影子,不得不嘲笑一下自己,身體變回了17歲,怎麼連心智也變得這麼少女了?
雖然一萬個不想承認,就算是再遲鈍,我也終於清楚的明白了這一點,我戀愛了。
雖然對於今天對程楓的兩次試探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但是從我穿越回來的著幾個月重新經曆的點點滴滴來分析,程楓對我肯定不是老師對學生的喜愛這麼簡單。
恍惚間又想起了他的那句話,“不過,就算我不是你的老師,我也是會一直等你的。”
覺得心裏癢癢的,暖暖的,仿佛我經曆了十年蹉跎的光陰之後回到過去,隻是為聽了這一句話。
可是甜蜜之餘,各種煩惱也紛至遝來。畢竟我不是真的隻有十七歲,經曆了這麼多年的高等教育之後,我收獲的不隻是一個裝滿知識和邏輯的大腦,更多的是一份作為高級知識分子的尊嚴和責任。雖然現在這些統統被塞進了一個年輕十歲的身體,但分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於是我的理智跑出來在大腦裏記載著程楓的這一區域畫了一個圈,上麵注明了“師生關係,不得越界。”
而從程楓對我的態度上判斷,他應該也是不打算把這份感情公開的,又或許他也在煩惱到底該用一個怎樣的態度對我?
忽然覺得有時候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不公平,學生對老師的傾慕之情是可以被諒解,甚至被美化為青春的專屬特權。而一旦老師對自己的學生產生了特殊感情,就會淪為輿論批判的對象,不得翻身。
所以學生對老師的暗戀是透明的,就如展台上精雕細琢的水晶一般,照的青春光澤瀲灩,;而老師對學生的暗戀注定是隱匿的,就好似地殼下暗潮湧動的岩漿,燒的心口苦不堪言。
想到這裏忽然打了一個寒戰,該不會程楓對我的暗戀就這樣藏了十年吧?
覺得有點難以想象了,這會是真的麼?還是又一次的,隻是我自己的庸人自擾自作多情而已?
於是又想到了那封信,那封注定我要等十年的信。到底寫了些什麼?會是對我表白的情書嗎?小雪肯定是看到了,但是又遮遮掩掩不告訴我,難道真的是這樣的內容嗎?
不可能,絕不會是這樣的!要不然,他大可以在我讀大學之後把信給我,幹嘛一定要守著這個秘密十年直到自己臨終前才拿出來呢?
於是思想又一次陷入了這樣一個“他到底喜不喜歡我”的怪圈裏拔不出來,哎,自己真是沒出息,完全沒長進。當年大學時候就是這樣,輾轉反複,最後無疾而終。現在依舊是這樣,沒有強悍的自信,隻有辯證的邏輯。
可惜,感情是一道永遠分析不完的證明題。
更可惜的是,在這道難題麵前,我就沒贏過。
迷迷糊糊的我,又做了那個夢,火紅的太陽把整個校園映照出一種溫柔的暖色,紛紛飄落的小花瓣隨著風散在我的頭上,麵前一個閃閃發光的人影,伸出一隻溫柔的大手,輕輕的取下夾在我發絲間的花瓣…
可能是昨晚胡思亂想用腦過度,直接導致了睡眠質量嚴重下降,於是從早上來到學校開始就一直哈欠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