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淺睨了一眼淺子言,不理會,繼續吃埋頭吃。
這一挑一笑的當兒,絲竹聲漸漸的鬧了起來,攪得人心慌。
公儀淺蹙了蹙眉,低聲咕噥:“唉,怎選了個這般鬧騰的曲子呀。”
台上一女子,著大紅色霓裳,烏發高盤,與公儀淺方才的清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女便是夏湲。在一群舞女的簇擁下,輕晃著那柳腰。
媚態。
“淺兒,你把夏湲調教得可真好。朕可是打心裏喜歡呢。”淺子言舉箸。調笑似的看著公儀淺。
“淺子言,你怎麼知道是我調教的?我可調教不出來這副媚態呀。”公儀淺對上淺子言玩味的笑。
“夏湲的確離淺兒的清麗相差甚遠呀。”淺子言壓得了聲音,“隻是朕甚是喜歡。”
見那歌舞聲停揚了聲音:“來人賞!”
夏湲上前行禮:“夏氏夏湲見過皇上。見過眾娘娘。”
“嗯。你這舞很好。夏湲接旨,因夏氏夏湲儀態雅致,得體大方,封為。。”側眸去問身畔醋壇子被打翻了的公儀淺:“給她個什麼好呢?淺兒?”未等公儀淺反應,繼續:“封為嬪,賜號儀。賜居,攬月殿。”
“謝皇上恩典。”夏湲謝。望了眼座上看似專心和食物鬥爭的公儀淺。眸底的不屑與得意,映著這繁華燈火,被公儀淺看了個清楚。
公儀淺笑了笑,側眸去看淺子言,脫口而出:“夫君,淺兒倦了,先回宮了吧。”
淺子言頷首,皺了皺好看的劍眉,說:“夏潺,淺子華接旨。因夏家長女夏潺,品高儀雅,許給淺子華做夫人。朕也倦了,淺兒回宮吧。”
淺子言攜公儀淺回宮,獨獨把夏湲晾在那裏,不管不問。
公儀淺回眸,看了眼夏湲,淡笑。繼而,挽著淺子言的胳膊,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夏湲卻是表麵上雲淡風輕的行了禮,寬大衣袖中的白荑緊握。看著那燈火闌珊間的一對璧人,不得不承認是一對璧人,遠離。莫名的恨意。
熙妃娘娘見詞情形,骨肉均勻的小手拍案而起:“攔霧,這是怎麼回事?她夏湲怎會出現在這裏?現在出現?回宮!”
主人都走了,此席哪有不散之理?
眾人皆散。
議論聲卻也是不止。
“皇上怎麼這般呀?怎可這般的寵那公儀淺?紅顏禍水呀。紅顏禍水。”年齡稍張一點的大臣這麼說。
而那正值壯年的新官在心裏盤算著,如何討好這娘娘。好更快的加官晉爵,搏個封妻蔭子。
大部分卻是在祝賀夏岩,兩個閨女都嫁了,還都嫁得那麼體麵。
“您老是後半生無憂了呀。”
在眾人的祝賀聲中,唯有公儀紈心裏思慮著與此無關緊要的事。抬眸看向皇後,繼而睨了一眼還在生悶氣的夏湲。
心中橫生一記。
這錦繡山河,那九頂之座定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