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白看著老人家走進大門,隨後拿出了一個銅鑼。
“當~”隨著一聲聲鑼聲回蕩在夜空中,靈泉鄉的家狗們都醒了過來,那是一個歡實,正在床上造人的村民們都停下了動作,舍妻拋兒,穿上衣服,拎著鋤頭便衝出了家門。
站在巡檢司門口,餘少白還在發愣時,便看到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拎著家夥朝自己跑來。
“爹!出什麼事了?”為首的方臉大漢手裏拎著佩刀來到老人家身前,疑惑的四下張望。
“猛子,這少年郎說府城的劉推官是被水賊們抓去了。”
聽到這話,那方臉大漢才把注意力放在餘少白麵前,“少年郎,你是從哪得知劉推官是被水賊捉去?”這大漢便是巡檢司巡檢趙登峰,劉推官在蘭溪縣境內失蹤一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吳縣丞讓他們三所巡檢司傾全力搜尋,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少年郎如何得知?
餘少白也不知這麵前方臉大漢是何人,隻是開口問道:“我要見趙巡檢趙登峰,煩請帶我走一遭。”
“我便是趙登峰,有話盡管說。”
聽到這話,餘少白微微一愣,正主原來就在自己麵前,“這是劉推官讓我交給巡檢的信。”
趙巡檢接過信,定睛一看,不由一驚,扭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年輕人,“你來看一看真偽。”
年輕人接過信,微微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劉推官的筆跡。”
聽到這話,趙登峰扭頭大喝:“弟兄們,穿上衣服,拿上家夥,咱們去救劉推官!”
看著上百人湧進巡檢司,餘少白這才知道這些村民都是巡檢司的民勇和弓兵。
“劉推官信上說,你叫郝男兒,呆會你跟我們一同前去,路應該記得吧。”
聽到巡檢問話,餘少白拱手說道:“路自然記得,隻是那路十分難走,馬匹並無大用。”
趙登峰點了點頭,看到弟兄們已經整裝待發,高聲道:“高德!把馬都牽走,咱們跑著去。”說罷看了看餘少白,意思是讓他帶路。
餘少白無奈的歎了口氣,剛剛停下又要跑,天生沒有享福的命。
夜幕中,一百零一道身影穿梭在山林間,跑到最後,餘少白基本是被趙登峰拎著跑,看著後麵生龍活虎的官兵們,他不禁有些唏噓,明朝開國時代也不是沒有好處,光是官兵的素質就要高上一截,靠譜~
“停!”隨著餘少白一聲低喝,眾人忙停住腳步,接著便是陣陣喘息聲。
餘少白扭頭對巡檢說道:“那岩洞便是入口,不知裏麵有沒有人,還請大人先派人打探一番。”
趙登峰點了點頭,讓一名漢子摸了進去,其餘人躲在河灘灌木叢裏,等待著……
“大人,裏麵並沒有人,而且我還在河裏看到了三艘賊船。”
聽到探子的話,趙登峰臉上露出喜色,找到劉推官已是小功,若是趁機剿滅水匪,那便是大功一件,即便是不升官,發財卻是板上釘釘。
在趙登峰一聲低喝中,巡檢司全體出動,湧進岩洞中,餘少白按動機關,再一次回到了水寨附近小徑。
哢~
石門再次合上,趙登峰看著對麵燈火通明的水寨,欣喜溢於言表,大手一揮,眾人隨他朝水寨殺去。
餘少白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會瞎湊熱鬧,找了一個安全隱蔽的草叢鑽了進去,至於剩下的事情,那就是巡檢司的事了。
哢~
餘少白忽然聽到異響,扭頭看向山壁,隻見山壁石門再次出現,湧出一群手拿大刀的水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水寨方向便已經傳來慘叫聲。
“我們中埋伏了!快撤了!”
餘少白扭頭看去,聽到水寨喊殺一片,一堆人湧出寨門和巡檢司的鄉勇們廝殺起來,而後麵進來的水賊們正好堵住了他們的退路,眼看就要被水賊包餃子。
看到這一幕,餘少白心裏大駭。怎麼會這樣?從眼前情形來看,水賊們根本是反偷襲,提前準備好的一場偷襲,看樣子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以為今天大喜的日子,應該沒人會注意自己不見,但問題應該就是出在自己身上。
“殺!”
喊殺聲和慘叫聲交彙在一起,餘少白臉色有些蒼白,這局勢完全是一邊倒,巡檢司最厲害的弓兵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人數上雖持平,但人家有弓箭手在哨樓上下黑手,再多的人,也禁不住這麼射,在湖灘這麼空曠的地方,那就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