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叫花雞便已然從火堆裏掏出,敲開泥衣,裏麵便是熟透的整雞,劉三九用荷葉包好,遞給了餘少白。
……
從酒肆離開,餘少白三人便回到了破廟裏,老乞丐似乎聞到了香味,從地上站起,笑著迎了上去。
“老人家,你要的叫花雞我們已經買來了,劉三九做的。”
老乞丐深深吸了一口,點頭笑道:“沒錯,和我之前在他家裏偷來的叫花雞味道一樣,行了,你們去藏吧,一柱香的時間,我找不到,便算是輸了。”
聽到餘少白微微點了點頭,和阿發走出房間,吳子初則主動請纓,監督老乞丐,免得這老家夥偷看。
“三郎,這破廟老乞丐住了這麼久,裏裏外外清楚的很,咱們藏在哪都會被他找到的,咱們最後白忙活一場。不光沒套出話來,還白搭了一隻雞。”
餘少白笑了笑,沒有多說,來到草叢裏坐下,將荷葉打開,“阿發,有多久沒吃過肉了?”
“過年的時候吃過一次。”阿發看著叫花雞,不禁咽了口水。
“那今天就開次葷吧,這隻雞咱們一人一半,全部吃掉。”見餘少白已然撕下雞腿,他有些疑惑:“三郎,你不是說這叫花雞是給老乞丐的嗎?你怎麼把它吃了?”
“那你吃還是不吃,不吃的話,我可就全都承包了。”
“我吃!我吃。”說罷阿發抓起雞翅就塞進嘴裏。
……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過去,餘少白抹了抹嘴,這次是他這輩子上輩子加起來吃雞被徹底的一次,連骨頭都沒剩下,實在是有些胃疼。
隨手抓起狗尾草,在手上搓了一把,便抬腿邁進了廟中。
“老人家,叫花雞已經藏好了,就在土地廟裏。”
聽到他的話,老乞丐上下打量了一番餘少白和阿發,似乎在他們身上並沒有聞到叫花雞的味道,疑惑的的走出了廟外,聳動著鼻子,想要尋找叫花雞的所在。
“餘三郎,你確定你把叫花雞藏在了土地廟裏?”一刻鍾後,老乞丐疑惑的走進廟中,朝餘少白說道。
“我怎麼敢騙您呢,它確實就在土地廟裏。約定好的一刻鍾已經到了,您還是沒找到叫花雞,總該認輸兌現諾言吧。”
老乞丐有些不甘心的在餘少白身上摸索,最後氣悶的蹲在地上,耍起了小孩子脾氣,“怎麼會不見了呢?”
“你到底說不說,你可別想耍賴!”吳子初出聲說道。
老乞丐站起身來,問道:“那叫花雞你到底藏在了哪裏,我偷了那麼多東西,怎麼在土地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餘少白指著一旁正在打嗝的阿發,臉上露出笑容。
“你們把它吃了?”老乞丐恍然道。
“您說讓我們把叫花雞藏起來,我們做到了,它就在我們肚子裏,而且也沒出了這土地廟,你總該認輸了吧。”
老乞丐最後歎了口氣,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活了一把年紀,到頭來被你這小娃娃耍了。也罷,你之前問圖山村郭三九妻子的為人,不知是指哪方麵的。”
“婦道。”
“婦道?看起來你知道的還不少,既然你知道她不守婦道,還來問我作甚?”
餘少白聽到這話,心安了不少,這是他的試探,老乞丐的回答,證明他真的對圖山村的事了如指掌,笑道:“我隻知道她不守婦道,卻不知她和李忠有什麼恩怨。”
“李忠?恩怨應該沒有,情字倒是有,她和李忠曾經有染。”
“什麼?”餘少白吃驚道,這李忠竟然也和郭嬸有一腿,這已經不是腳踩兩隻船,而是三隻船了。
“不用這麼吃驚的看著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曾經去李忠家偷吃香油,看到過她和李忠私會。”
“這郭嬸也太不要臉,明明已為人母,竟然還去勾搭別的男的,一個王大膽還不夠,又多了李忠,真是該死。”
看到阿發一臉氣悶的樣子,老乞丐輕聲笑道:“沒想到你們連王大膽和郭趙氏的事情都知道,隻是如此你就氣成這樣?”
“難道不該氣嗎?”
“嗬嗬,自從知道圖山村有個****之後,老頭子除了偷東西之外,又多了一個愛好,畫畫。”
“畫畫?”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這話題跳的也太大了吧。
“怎麼?有沒有興趣觀賞觀賞?”
三人對視一眼,還沒回答,便看到老乞丐從蒲團裏麵抽出了一本書,沒有書名,但裏麵卻是一副副另人臉紅的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