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生死判官(2 / 3)

但似乎有這種感覺的隻有我一個人。花千樹的跑車消失後,西雲蕭隻是平靜地說:“我們也出發吧!”

對於西雲蕭的這個反應,我再次大跌眼鏡:他不管隊友的死活就算了,可是千辛萬苦找到的土的原體剛剛不是也丟了嗎?

“有沒有搞錯啊西雲蕭?你是腦袋被驢踢了嗎?就算你不管花千樹的死活,可土的原體剛丟了。難道你忘了嗎?還是根本就沒有丟,那是你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可聽到西雲蕭的回答,我整個人都傻了。

“丟都丟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我沒聽錯吧?這是為了原體上刀山下火海無所畏懼的西雲蕭說的話?

“夜貓小姐,一杯香芋奶茶,再來一份摩絲蛋糕,多放巧克力,謝謝!”推開奶茶店的門,我便對夜貓小姐高聲歡呼。

“這麼開心!看來找土的原體很順利?”夜貓小姐將我點的東西端過來的時候,還分別給了已經落座的三位男士每人一份奶茶,西雲蕭的那份是毫無意外的超大杯。

“還行還行啊!找是找到了……再來一塊奶油的好嗎?”我一邊將蛋糕整個塞進嘴巴裏,一邊無情地再要了一塊。沒辦法,兩天沒吃東西,我確實餓了。

但夜貓小姐卻沒有剛剛看到我們時那麼積極了,也許她發現隻有我一個人是開心的,其他三人的眉宇則擰成了一團,特別是蒼右,眉頭簡直可以拿去砸核桃。

夜貓小姐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我,但是我隻是大口大口地喝著香芋奶茶。

對,回來的路上我想通了:既然你們都這麼冷漠,原體丟了也無所謂,我一個能力弱到自己都看不下去的菜鳥跟著操什麼心?反正我隻是超能力聯盟派來打醬油的,如果此次行程就此結束,那我就可以收工回家睡覺覺。

沒有從我這裏得到答案,夜貓小姐又看向西雲蕭。西雲蕭喝了一口奶茶,卻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小魚喂肩膀上的小堇,也沒有任何的語言。

“這個沒情商的家夥,對待喜歡他的人竟然這麼冷漠!”我在心裏說道。

“土的原體是找到了,不過……”最終還是蒼右緩緩地開了口,“又丟了。”

“也丟了?”夜貓小姐終於不再鎮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千辛萬苦找到的原體全都丟了,這絕對不是偶然。究竟是什麼人一直在暗中與我們作對,坐收漁翁之利?

沒有人知道。西雲蕭喝完了那杯奶茶,突然站起了身。他朝蒼右再次使了個眼色,然後二人一起放下杯子,朝門外走去。

“這是什麼情況?”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喂,你們去哪兒啊?這是隊伍要解散的節奏嗎?那我就回超能力聯盟複命啦!”

“當然沒有。”西雲蕭頭也不回地說,“我們有事,明天在這裏會合。”

說完,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對西雲蕭和蒼右組合一時還無法適應。特別是遲然居然也留在了這裏,這拋棄得也太不顧情麵了吧?

我吃驚地看著一臉平靜的遲然,十分同情地對他說:“那個……你沒事吧?”

遲然聳了聳肩:“沒事啊。為什麼會有事?”

當事人都這麼淡定,我還擔什麼心?我對正朝西雲蕭的背影深情凝望的夜貓小姐又喊了一聲:“麻煩再來一塊摩絲蛋糕好嗎?”

血滴在盛開的白玫瑰上,浸紅了花朵,被壓在身下的白玫瑰全都成了赤紅色。這原本是她最愛的花,可現在她卻無暇將它們從身下移開。她的身體已經越來越虛弱,連移動一下都會耗盡所有的力氣。窗戶被緊緊地封閉起來,即使是大白天,也透不進一絲的光亮,偌大的房間幽暗得如同地獄。

地獄是人類最為懼怕的地方,但那裏卻是唯一能讓她感到親切的地方。

她極力地抬頭,伸手去打開身後的抽屜,從裏麵摸出一個白色的瓶子,瓶子裏隻剩下最後一顆藥丸。她倒在手心裏,在黑暗中幽幽地注視著它好一會兒,才放進嘴裏。

這是最後一顆了,唯一的一顆。

那個人的聲音像是來自北極的極冰一般冰冷,驟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這裏總共有五顆藥丸,如果你吃完的時候,我還沒有拿到我想要的東西,那你就自生自滅吧。”

她閉上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起來以後,她最先做的不是清洗渾身是血的自己,而是查看床頭那個有著木魚造型的時鍾。

紅色信號燈沒有亮,她不禁又鬆了一口氣。留在冥界的小婉沒有發來閻王曾經找過她的信號,這對於此時的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事了。

這是她離開冥界的第一個月零一天。

她從沒想到會在人界待這麼久,久到她幾乎都開始絕望。一個月前,像每年的四月二號一樣,她從冥界偷偷來到人間,去那片綠油油的油菜地,不為欣賞美景,隻為懷念故人。她知道那位故人每年四月二號也會在那片油菜地旁的酒館裏獨酌。她曾經想再次鼓足勇氣走到他麵前坐下,可是她到底沒有。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女人都是一個渴望愛的弱者。不管這個女人是一個人界普通的上班族,還是仙界至高無上的神仙,抑或是冥界的生死判官。在愛情麵前,每個女人都隻是一隻溫馴的小母馬,渴望著一個男人的愛撫。

她也不例外,雖然她從來都以彪悍和禦姐著稱,還是掌管萬物生死的冥界叛官,生死冊在手,可左右世間一切。可是那年的四月二號在人界那片油菜地遇到他的時候,她還是毫無意外地淪陷了。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今年的懷念之旅會給她帶來血光之災,這是毀滅性的災難。她不禁在想,是不是這樣的任性行為終究是錯誤的,所以現在是上天在懲罰她。

但不管怎樣,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為了冥界的正常,為了世間萬物的生死,她知道自己隻有放手一搏。

可是一個月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拚盡全力得到的竟然是自己奄奄一息的軀體。

她不禁沮喪起來,時間已經所剩無多,此時的她則陷入了無盡的絕望。自己犧牲了沒關係,可那丟失的東西卻至關重要,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咬緊牙關,又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淩魂是它的名字,”當初他把這把刀送給她的時候這樣對她說,“它即使碎了,也絕對會戰鬥到最後一刻,和你的性格很配。”

她輕輕地用棉布擦拭著它,緊緊地注視著刀鋒——被鬼鴟魚撕咬的裂口已經慢慢複原,它依舊那麼鋒利。

收刀入鞘的時候,她的氣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那個人說得對,這五顆藥丸是她用來救命的,而這藥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她借著微弱的光看鏡子中的自己,長發被紮成了馬尾,黑色的皮衣雖然如刀光一般鋥亮,但越隱越深的眼睛卻無不在警示著自己真正的虛弱。

她知道這藥是用來救命的,也是要命的。她已經時日無多,但在死之前,她必須拿到丟失的東西,否則一旦被惡人所用,世間將會發生不可估量的浩劫。

“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會隱蔽,讓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你的藏身之所!”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地響起,門被推開,明亮的陽光透進來,她感到眼睛一陣刺痛。

“西雲蕭?蒼右?”她站起身來,驚訝地看著門口的人,“你們怎麼來了?”

“這個問題恐怕你最清楚了。”西雲蕭徑自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花千樹小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了。”蒼右站在門口,帶著懇求的口氣對她說,“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找五行體的原因了。整個狐族都在指望著我去拯救,所以還請你不要為難我……”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把長刀緊握在手。

“如果你現在把原體統統交出來,我也許可以告訴你我們在說什麼。”西雲蕭從沙發上站起來,冷冷地看著她。

“嗬,你的意思是……我偷了那些丟失的原體?”她不禁嗤笑了一聲。

對於她的嗤笑,西雲蕭和蒼右並不以為然,蒼右的眼神甚至更加悲痛起來。

“花千樹小姐,你從一開始追殺我就是為了召喚之盒。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召喚之盒的作用是尋找五行體。從尋找五行體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又是為什麼這麼急切地想要得到五體行。但如果你是為了解骷髏毒,我敢肯定你大材小用了。現在我隻懇求你把原體還回來,為了整個狐族千萬蒼生,就算是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