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用眼神問:這是怎麼回事?
畢逢時也用眼神回答:先去哄她再說。
傑西湊到米娜身邊,輕聲細語的好言安慰她。
畢逢時不知從哪個口袋裏掏出一支袖珍注射器。這種注射器的大小跟女士使用的口紅差不多,可以裝載四份藥液,它屬於一次性物品,四份藥液是封裝在內的,使用完了也不能補充。他拔開注射器的蓋子,直接插在哈伯的脖子上。藥液被注射進哈伯的頸動脈,瞬間他的身體就如一團爛泥般癱軟在地上。
“你殺了他?”傑西問。
“沒有,這隻是鎮定劑,可以致人昏迷,十二小時之內他是不會醒的。”畢逢時解釋說,“現在我們三個要好好談一談。”
米娜止住哭泣,三個人再一次圍坐在野營燈前。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周圍的寒氣越來越重,即使三個人披著毛毯,也無法抵擋。
米娜想把野營燈的取暖功能挑的再大些,一看才發現,取暖已經是最大了。三個人隻好圍著野營燈,坐的更近。
“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畢逢時提議道,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和傑西還不知道米娜的名字。
見沒人先開口,畢逢時又說:“我叫畢逢時,是個星民。我是部族首領的兒子,排行老五,我的二哥獲得了大位的繼承權,所以按照規矩,我必須離開部族……我三哥、四哥都被我二哥殺了,半個月前我也差點死了,不過我命大,算是逃過了一劫……”
畢逢時說的很平淡,但是在傑西和米娜聽來,卻是驚心動魄。手足相殘的悲劇,被這樣輕描淡寫的講出來,更有一番震撼。
畢逢時把自己出現在這裏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又對米娜說:“抱歉,剛才我逼你殺人隻是想分清敵友。因為你的出現太突然了,我從監視器裏看到你是裝醉闖進傑西的房間。”
“……”米娜默不作聲。
傑西則瞪大了眼睛,看著畢逢時。
“你能殺了來綁架傑西的人,我的第一反應是苦肉計,認為你很有可能是傑西的敵人。”畢逢時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讓你殺人,就是想判斷你是敵是友。”
“這怎麼呢判斷?”傑西插嘴道。
“很簡單,因為殺人很難,更何況是近距離用刀殺死一個毫無抵抗的人。如果她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或者間諜,她也許會裝裝柔軟,但是最後她一定能下得了手。”畢逢時略作停頓,繼續說,“剛才你也看到了,她下不了手,因為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有一個疑問,我還是想不通?”
“你是想不通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吧?”米娜說。
畢逢時點點頭,說道:“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如果我們之間還有猜忌,恐怕真的就死定了!”
米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積鬱在胸中的陰霾掃出來。事到如今,不得不和盤托出了,現在是性命攸關的當口,顧不得什麼麵子。
“我叫米娜,是公民,在空港做調度員,你們知道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徹底攤牌,“我父親欠下賭債,又被一夥星民搶去了生意,所以,我們要破產了。如果不籌到一筆錢還債,我們就必須把船賣掉。我的好朋友琴在酒店收銀,她看見了你的卡……”
米娜把琴的主意,撿重點的地方說了一遍。
米娜扭捏為難的表情,傑西看在眼裏,覺得她又十分可愛。
畢逢時則不同,他比傑西小了四五歲,對男女情事了解尚淺。他覺得她做事沒有章法,可笑的很,所以忍不住掩嘴偷笑。
“死星民,你笑什麼?”米娜怒道,“剛才你捉弄我的帳還沒有算!”
畢逢時趕緊掩飾,譏諷道:“我高興,當然笑,難道哭?有你這麼聰明、果斷、敢作敢為的女豪傑入夥,我高興的不得了,所以笑啊!嗬嗬!”
米娜聽畢逢時嘴裏每個字眼都帶刺,氣得緊咬銀牙。在這個話題上爭辯下去,隻會越來越難堪,所以她幹脆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