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話語中雖然沒有半分要幫我的意思,不過她還是或多或少地有所提示,就像連秀所說,這座宅子如何,最終還是由外麵決定,雲煦越早一天擺脫叔伯的桎梏,我在內宅便能越早一天做我想做的事情。
不過她說不幫,卻也不是全然的置身事外,而我也不會真的任由她一點力都不出,既然她自己說出跟大堂嬸鬥了好幾年的這種話,那我也不用藏著,想辦法從她的口中多知道一些有關大堂嬸的事情,也有利於我審視自己應該保持的態度和立場。
對於這個問題,她倒沒有藏著掖著,而且看神態,似乎也很樂意我去給大堂嬸添些不自在,所以不用我過多的提示,她便洋洋灑灑地說了很多。
“二嬸,要不要留下吃晚飯?”
聽完她的話,我的思緒翻騰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隨後心平氣和地挽留她,劉氏卻是笑著拒絕了,看樣子她還是不想跟我過多的接近,想要真成為一家人,我需要做的還很多。一家人......我猛地想起大堂嬸那個瘦瘦小小卻總不動聲色的模樣,又下意識地咬了咬牙,就算這宅子裏的所有人都跟我是一家人,她也絕對會是例外的一個!
雖然通過小福的報信,當然,這更可能是她背後某些人的陰謀,我得知了娘親當年所受的傷害是拜誰所賜,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心中的懊惱自不必提,等雲煦回來,我一定得把這件事跟他說一說,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
雲煦聽到我所說的話之後,若有所思地坐下來,我有些失望他的反應太平靜,也太冷靜,我雖然沒有期待他會有太多感同身受的憤怒,可是也希望在聽完我的話之後,他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就算他不是那麼輕易表露心情的類型,起碼......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對於我略帶不滿的語氣,他回過神,然後站起來將我擁入他的懷裏,隻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我便沒了脾氣,他還是懂我的心情,卻總愛慢半拍。
“寶心,我都懂,也知道你的為難。我知道,要是說什麼讓一切過去的話,會讓你更傷心,可是現在的情形,我們確實什麼都不能做。”
雲煦的語氣很平和,他是在努力讓我平靜下來,其實我早平靜了,也明白事不可為,可是心裏的那個結,也沒有辦法說打開就打開,我早已把娘親當成我真正的母親,哪怕她是智力不全,可能終其一生也不會知道我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為母親討個公道,我卻沒有辦法用任何理由去逃避。
“那該怎麼辦?雲煦,”我窩在他的懷裏,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鼻子哽住,“我一想到娘是因為她才會淪落到那種境地,而且我自己也......我怎麼能忍得下來?!”
雲煦輕輕拍了拍我的頭發,卻沒有再說話。
所謂真相,就像是午後的一層薄霧,就這麼淡淡地消散了,可是它並沒有真正的消失,對我來說,對雲煦來說,對大堂嬸她們來說,這都是翻開了陳年舊事的一角,而這一角帶出來的,是我對風波閣的絕對反感,以及對婉容不遺餘力的支持。
沒有暗戰,沒有爭鬥,我努力地讓自己不淪陷到憤怒中,所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操辦婚事以兼顧我自己那個小家上麵,其他的賬,日後自有機會去算。
喬雲裳的出嫁之期定在七月初八,婚嫁的大吉之日。
熱熱鬧鬧的一場婚禮,喬四小姐實現了她的夢想,終於嫁給她想要嫁的那個男人,在滿宅子裏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氛下,我也感同身受地歡喜祝福,隻是在喜悅之餘,還會想起那個還在路上孤獨一人的若兮,她放棄了郭曖身邊的另一個位置,選擇一個人的自由旅程,做出這樣選擇的她,也許終生都不會再回頭。
可是,若兮的離去,是否真的成就喬雲裳和郭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是說郭曖的心裏會抱著失去的缺憾而陰鬱一生,而喬雲裳是否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算了,我不應該在這個的喜慶日子去琢磨這麼煞風景的可能,隻要衷心地祝福他們,那也就足夠。
當這樁讓洛州人都津津樂道的大喜事過去後,針對喬家的一場風暴,也緊隨而來,而身在風暴中心的我,還懵懂不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