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低下頭，不去看程季莫的臉，畢雪柔頓了頓，小聲反駁：“你說我就好，能不能別說我媽？”
嫁給程季莫，對畢雪柔來說，本身就是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沒想到還要連累媽媽也被罵，她的心不是一般的難受。
順帶著，一直握在身側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淋雨讓本來就感冒著的她非常的不舒服，加上貼在身上的濕衣服，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難過的都要讓她堅持不住。
並沒有看到畢雪柔眼中深可見骨的傷痛，程季莫嘲弄冷笑。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鄙夷地冷哼一聲，斜睨著那個隻要在家裏似乎隻能看見頭頂的女人，程季莫的心裏總算是稍微舒服了些。
畢雪柔的弱點，他隻要想，就不會不知道。
她既然做了讓他討厭的事情，那麼就要做好痛的準備！
“程季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過分……”
她既然做了讓他討厭的事情，那麼就要做好痛的準備！
“程季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過分……”
本來說好不哭的，就算是再怎麼樣的委屈，也能夠忍受。
可是在對上那雙好看但也薄涼至極，充滿嘲諷的雙眸，畢雪柔咬緊下唇，眼眶一熱，一個沒忍住，兩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不好？算我求你，我真的累了……”
在程季莫麵前，畢雪柔從未哭過。
就算是之前再難熬的時候，她都選擇了用最卑微的姿勢堅強著。
然而這一刻，最終還是沒能繼續忍得住。
狠狠地咬住不斷顫抖的下唇，畢雪柔想要逼回自己的眼淚。
在程季莫麵前，她不想這麼軟弱！
隻是，騙不了自己。
在她心裏，真正珍惜，值得起守護的東西，並不多。
一個是她的夢想——設計。
另外一個，則是連畢雪柔自己都不願意輕易去觸碰的傷口，母親。
狠心如程季莫，在今天晚上，輕易就觸及並且踐踏到了。
從畢雪柔的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程季莫眼中閃過一絲輕微的驚訝。
不得不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畢雪柔的眼淚，卻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滿意的感覺。
甚至胸口的位置還有點發堵。
這種感覺，很陌生。
陌生到，恨不得讓眼前這個女人即刻消失，再也看不到！
隻是程季莫不知道，在他的眉宇之間，充斥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懊惱，等到反應過來時，一隻手已經伸了出去，與畢雪柔那張略顯的有些蒼白的臉近在咫尺。
而畢雪柔則是不解地看著他，眼眸深處有極力隱忍著的一絲惶恐！
那種惶恐，讓程季莫非常的不爽。
難道他很可怕？
還是虐待了她？
不管是什麼，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畢雪柔，既然當初處心積慮地要嫁給我，現在做這幅委屈的樣子，又是給誰看？”
伸出去的手幹脆再進幾分，擒住了畢雪柔的下巴，狠狠抬起。
程季莫一個跨步上前逼近，俯視著低了他一頭的畢雪柔。
突然貼近的俊臉，讓畢雪柔突然就慌了，連下巴上傳來的劇痛都忘記了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