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劍從地上拔出雷闕,轉身就向門外走去,壤酥急忙站了起來,厲聲道:“你要去哪裏?”“我去水凝,我潛入水凝,怎麼著也要把嬗瓴的元神找回來!”壤酥雙足一點,躍到了晟劍的麵前:“水凝的水可以分解和轉接一切能量,你冒然潛入,會像宙儇一樣被吸入嵌源湖底冰封起來的!”晟劍一揮雷闕,大聲道:“我管不了那麼多,要死一起死好了,叫我在這裏坐以待斃,不如讓我死得痛快一點!”壤酥伸手抓住晟劍的雷闕,柔聲道:“如果已沒有任何希望,我一定會先跳入水凝。請你相信我一次,我們還沒到水盡山窮的地步。”晟劍氣急敗壞的道:“還有什麼辦法,等找到辦法,天魁都被黑暗吞噬了!”壤酥歎了口氣,但還是若有所思的說:“也許焰修那裏,可以秘密跟他聯係一下!”晟劍聽了這話,差點沒跳起來:“那個叛徒,你居然指望他!”壤酥抬頭看向天魁的方向,幽幽道:“九神之命相輔相成,要想解決問題還是隻能指望自己人。”晟劍冷笑道:“那個叛徒,我見了他,先就把他大卸八塊,要我去求他,門都沒有!”壤酥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
晟劍收起了雷闕,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嬗瓴,不禁更是悲憤交加。
壤酥一直默默地不說話,晟劍知道,這在以前,便代表壤酥在醞釀著一個新事物,可如今,這個世界還需要什麼新的東西,失去了天神癖護的世界已一片暗淡,毫無生機。
壤酥一直默默地打坐,一直坐到深夜,然後他帶上祭祀的儀器,來到了湖邊,晟劍知道他這是要司祭召喚嬗瓴的元神。壤酥擺開了架勢,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口中念念有辭,長劍劃過水麵,白色的劍氣直衝入湖底。
晟劍在旁看著,隻能幹著急,心中默默祈禱著嬗瓴的元神早日被喚醒。
這樣的召喚儀式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壤酥失望地扔掉了手中的長劍,痿然坐在地上。晟劍看到這光景,心如刀絞,竟出奇平靜地默默離開了湖邊。坐了半響,壤酥輕輕地站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一柱奇特的焚香點燃,拾起長劍向空中畫了幾畫,焚香繚繞的煙霧慢慢在空氣中形成幾幅詭異的圖畫,然後慢慢散去!壤酥收起了長劍默默地坐在湖邊,閉上雙目,任由清晨的微風輕撫蒼白的麵容!
“你還在試圖召喚嬗瓴的元神嗎?不要白費心思了,嬗瓴的元神早已不在水凝中了!”焰修的到來幾乎是無聲無息,就連壤酥也毫無知覺。但他並沒有驚訝,緊閉的眼瞼輕輕動了幾下,口中喃喃念道:“主宰世界的力量不是光明,誰能夠在黑暗中生存,誰才能成為世界最後的主宰。”焰修冷冷道:“你用焚香召我來此地,就為了念這句話給我聽嗎?”壤酥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嬗瓴的元神若在世間,我不可能感覺不到,隻有水凝連通天際,不在輪回之內,除非天神與司水嬗瓴,我輩不能感透其中。焰修,你背叛天神,破壞命運之輪的轉動,你與釋源違背天地,總有一日會受到懲罰的!”焰修聽了這話,微微笑道:“受到懲罰的是宙儇,因為違背天地的首先就是他。”壤酥轉過身來,厲聲說道:“九神之命,相脈相通,一損俱損,焰修,就算釋源一時為邪惡所惑,你豈可縱容於他,現在黑暗的勢力一日日壯大,九神不全,天地傾斜,焰修,一定要等到世界毀滅之日,你才在烈焰中後悔嗎?”焰修微微一笑道:“世界毀滅也不一定是壞事!隻要釋源高興就行?”壤酥搖頭歎道:“我真想不到你會是這樣的品性,妄我還對你存有一絲希望!”
焰修仰天笑了一聲道:“壤酥,希望是什麼,你這位創造之神認為的希望是什麼?也許我不明白希望是什麼?而且我也不需要希望這種東西。你還是好自為之吧,我不是你應該尋找的夥伴!”壤酥聽了這話,渾身一震,趕上一步問道:“你知道嬗瓴的元神在哪裏!是嗎?焰修,嬗瓴在哪裏?”焰修回轉了身,邊往回走邊道:“嬗瓴把天神棄世歸罪於自己,她的元神可能追隨宙儇而去了吧!”壤酥大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嬗瓴的原體不是存在於天神宮中嗎?若是如你所說,釋源怎可能無動於衷!”焰修冷笑一聲,加快了腳步,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嬗瓴不在水凝中,可天地之間,還有何處可冥藏神祗的元神而不為我壤酥所知?”壤酥來回度著焦慮的步子,向來冷靜沉著的壤酥現在已是急噪不安:“嬗瓴啊!天波之脈孕於你的眼中,你可不能把它投向黑暗的深處啊!”
“壤酥,我決定去天魁一趟,管它是什麼龍潭虎穴,我無論如何得把嬗瓴的原體搶回來!”晟劍怒氣衝衝提著雷闕就往外走!“你給我回來,搶回來也無濟於事,嬗瓴的原體在天神宮中才最安全!”“為什麼?有了原體,召喚元神不是更容易嗎?”
壤酥默默地搖了搖頭:“如果容易的話,釋源利用轉輪,能力並不會比我差!”晟劍一聽氣急敗壞道:“那我們一直的努力豈不都是白費功夫,你每晚到湖邊行召喚儀式,難道是做給我看的嗎?”壤酥歎了口氣道:“雖然不是白費功夫,但也差不多了,那樣的儀式最多不過能把湖水的精氣傳給嬗瓴,如果她需要的話,可能會對她有所幫助。”晟劍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黯然道:“我們一直在這裏毫無頭緒地瞎忙,難道就這樣等著嗎?等著不是釋源的新輪回改變神祗的命運,就是黑暗九星毀滅掉光明主宰的世界。壤酥!”晟劍無助地抬起頭來,看著壤酥問道:“嬗瓴,會消失嗎?”壤酥心頭一震,這個問題,他一直不願去想,因為他從來都相信釋源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可晟劍如此無助地問出來,卻讓他埋藏在心底的擔憂開始隱隱作痛。
壤酥不再說話,他沒有能力預知未來,所以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