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雲墨更擔心這件事的發生。
當瞥見涼亭下的那道身影時,他隻覺得呼吸都停了幾秒,下意識扭過頭去,試圖蒙混過關。
相比之下,阮·梅則是微微一怔,隨即有些驚訝打量起持劍而立的高冷身影,若有所思的瞟了眼雲墨:
“真讓人驚訝,雲先生,沒想到就連威名遠揚的蒼城大統領,都和你緣分不菲呢~”
“既然知道的話,你就應該自己離開,阮·梅女士。”
手持長劍,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冷冽了幾分,伴隨著那道身影逐漸清晰,寒霜徹底將四周冰封。
等著。
衝雲墨使了個眼色,鏡流轉過身,將雲墨護至身後,表情清冷而傲氣:
“阮·梅女士,我不知道你和他有過什麼瓜葛,我也不想知道。
但現在,他是我的夫君,如果你有什麼不好的心思,最好還是收斂一點。”
莫名其妙。
瞧著對方這副“護食”的嘴臉,阮·梅不禁覺得有些可悲——堂堂蒼城劍首、統禦三軍的大統領,居然會因為一個男人失去理智,簡直是荒誕無稽。
不過,回想起雲墨方才那番話,她突然有些鑽心的疼……
“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大統領閣下。”阮·梅眼眸微抬,企圖展現出友善的一麵:“我隻是與雲先生有所交情,想邀請他一起探討阮琴戲曲……”
“然後對他澀澀?”
“……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希望您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熱衷於某種低劣的繁育。”
阮·梅微微抬起頭,語氣中透露著某種不屑:“恕我直言,您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對雲先生有什麼不軌之心?”
“……”
聯想到對方的身份,鏡流思索良久,似乎在考量這番話的真實性。
如果有人說,天才俱樂部的“瘋子”會愛上別人,鏡流隻會覺得對方是蘇樂達喝迷糊了——即便這個對象是自家夫君。
天才俱樂部饞別人身子,隻可能是字麵意思上的……
是了,兩人不可能有什麼交集,大抵是自己太敏感了。
想到這裏,她這才緩緩收回了佩劍,對著阮·梅點頭示意:“失禮了,隻要阮·梅小姐明白分寸,我也不是什麼胡攪蠻纏之人。”
“我自然不會觸犯大統領的逆鱗。”
氣氛到了這裏,其實也該到此為止。
然而,阮·梅腦海中卻總是浮現起雲墨方才的話,怎麼也揮之不去,讓其心頭某處隱隱出現了鬆動……
於是,在離開前,阮·梅停下腳步,再次轉過身,對著雲墨淺淺一笑:
“雲先生,下次與女士見麵,記得穿的體麵一些。”
“……”
“三日後見。”
直到那曼妙身影消失在巷子口,鏡流才終於回過頭,第一次正眼瞧這位失蹤好幾個琥珀紀的夫君。
兩人相顧無言,依然是鏡流率先開口:
“先進去,我慢慢和你聊。”
聊什麼?我下葬的風水寶地?
不情不願的推開大門,帶著這位煞氣淩人的娘子,雲墨第一次替自己的古董店默哀三分鍾……
……
“師父晚安~”
“嗯,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