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還在地上抽搐不已,嘴裏還在喃喃自語:“純情,你別走,你別走,純情,我愛你,我愛你……”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其間居然沒有一個人伸出援助之手。
流星走開了,他的大腦無法一下接受這麼多的東西,他感到頭昏腦脹頭暈眼花。
回到家裏。流星正想推門進去,突然聽到爸爸媽媽在說著什麼。本來,流星想推門進去,但聽到爸爸媽媽好像在吵架,他不由地把耳朵湊在了牆上。他要聽聽爸爸媽媽到底在吵什麼。
“流星已不是以前的流星了,他現在是生化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兒子呀!”這是爸爸的聲音。
“你胡說什麼呀,流星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呀,是我們的親骨肉呀!”
“不是,絕對不是,流星一定是別人做出來的機器人,要不然,為什麼他回憶不起小時候的事呢?”
“流星是得病了呀,誰不會得病呀!”
“可怎麼是病呢?是什麼病?”爸爸反問媽媽。
“怎麼不是病呢?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身體還起了變化,這不是病是什麼?”
“可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呢,你也知道,擬態膠囊很貴呀,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呀……”
“這是三包擬態膠囊,以後流星用的擬態膠囊我全包了。”母親急切地說,說完後緊緊地咳嗽兩聲。
流星透過門逢看到母親從口袋裏摸出三張寶貝似的膠囊。
“你,你,你……”這是父親的聲音,聲音裏有激動有心疼,“你又背著我賣血嗎?你的身體這麼差,以後千萬不要再賣了,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趕星娃走了。我要賣血買擬態膠囊。”
“你隻要不趕星娃走就行了!”
“……”
“……”
流星推開屋門,淚流滿麵地跪在母親麵前。什麼也不說,隻是讓眼淚一個勁地往下狂瀉。
“母親,謝謝你,剛才你和爸爸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誰也不怪誰也不怨,隻恨自己得了這麼一種怪病,我不想你和爸爸再因為我受罪。我不讀書了,我要出去闖蕩一番,是生是死是勝是敗都是命運的安排。母親,父親原諒孩兒不孝,不能在你們身邊孝敬。如果有一天,兒子混出個人樣來,一定會讓二老好好地享受一番。我走了。”
流星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滿臉驚詫的二老。
流星走了。
還是母親反應快,她連忙衝出屋門,飛快地跟上流星,拉住流星說:“星娃,回來吧!娘舍不得你走!”
“娘!”流星又跪在了母親的麵前,“原諒兒子的固執,我要出去,我要活給別人看,我流星即使變成了生化人也能活下去。再見!”
母親見留流星不住,就把口袋裏賣血得來的三張“擬態膠囊”交給流星,流星說什麼也不要母親賣血換來的禮品。母親竟跪到了流星麵前,把擬態膠囊捧起來交給流星。
流星怎能不感動,他隻覺得一陣頭昏,也跪下去接過母親的禮物又給母親磕三個響頭,往前走去。
母親站在那兒,一直到流星消失在視野之中。
11
流星踏上了南下的列車。他已把構思好了最近這段時間生存的方式:三張“擬態膠囊”夠用一個月,找一個一月之內發一次工資的單位先幹著,拿到工資後一部分用於自身的發展。
工作隻要用力去找還是可以找到的。流星在都市的街道上走著,不放過任何一個招工啟事,隻用了半天時間流星就通過招聘啟事找到了一個自我感覺還可以的工作。
他的工作是負責清洗海洋路25至68號之間的廣告牌。活相當累,也相當緊張。他和同事們被吊車吊來吊去,在淩晨1點起床,一直幹到上午7時。按合同,流星的月工資是250銀河元。3張“擬態膠囊”的價格是210銀河元。這樣一來,流星的實際收入屬於“赤貧”水平。
由於清潔招牌白天不用行動,流星決定白天也要好好地利用起來。經過一天的物色,流星又找到了一個用人單位。這是一家動物園。
動物園園長是一個很有創意的人,為了降低成本,便讓人穿上動物模擬衣冒充動物。園長發現人冒充動物比真實動物更有優勢。因為人充動物與真實動物比起來,無論是配合性還是馴養難度方麵,前者明顯優於後者。
就這樣,白天流星裝恐龜,夜裏是清潔工,由於夜裏加班,白天流星難免打瞌睡,不過幸虧恐龜的天性就是睡覺,流星在上班時間睡覺也沒人指責,他自覺得意。
按合同,流星扮一個月恐龜可拿到220銀河元。這樣一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流星的收入也算能說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