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下人去賭坊押注的？”
“是！”
“這個時候，我們低調都不夠，你還要惹惱梁家。”
蘇嵐嘿嘿一笑，用早想好的理由搪塞：“姐，河東郡有沒有蘇家的合作商鋪啊？”
“有啊，問這個幹嘛？”
“那我再問，姐，河東郡有沒有太子的門客啊。”
“當然有啊。”
“所以啊，我才會去賭坊投注，這是對商鋪及太子門客的試探？”
蘇雲哪有妹妹的腦袋瓜子，提到未來夫婿太子爺，一下就被繞進去了？
“試探？”
“沒錯，梁家的門主是燕國第一劍客，但又能怎麼樣呢，君臣有別。跟著咱們的那些人得明白一個道理，我們打不打得贏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要的是態度，是忠心。若這點小事都站錯隊，那還有培養的價值嗎？一百錢投石問路，多便宜啊！”
“還有這層道理？”
“當然有了！”
蘇嵐又幫姐姐倒了一杯茶，用櫻桃小口吹溫，這才遞給姐姐，故作姿態地說：“姐姐莫急，聽我慢慢道來。”
“好，你說，我聽下人說，你花錢讓茶館說書人編撰陳長生名揚四海的話本。”
“是啊！”
“妹妹，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那個陳長生是臨街商鋪的肉包鋪老板，誰不認識他，編撰他名揚四海的話本，豈不是貽笑大方。”
“隱世的豪俠，異國他鄉的劍客，若這樣的話本都編撰不出，那有什麼資格在茶館掙那份口水錢啊。”
“這有什麼用嗎？”
“他的身份越光怪離奇，梁家派出的人功夫就要更高。”
“這算什麼好處，你是怕贏了嗎？”
聽到姐姐這麼說，蘇嵐心裏哈哈一笑，還真被姐姐說中了，我就是怕贏了啊。不過，你也是隨口一說，斷然猜不到我的心思的。
“賭坊投注，隻是讓商鋪和門客知道龍淵閣是我們蘇家的。說書人的故事，是讓百姓知道我蘇家有了這樣一位蓋世奇俠。梁家是武，我們是商，梁家若是想在燕國長久，他就沒必要得罪我們。”
“會讓？”
“當然不會，人家習武的被我經商打敗了，臉麵何在。”
“那有什麼意義嗎？”
“梁家現在最厲害的人是誰？”
“梁星辰啊！”
“梁星辰多大年歲？”
“二十幾吧。”
“咱家陳長生呢？”
“看不出，雖然麵容年輕，感覺上卻是一個經曆頗豐的中年人。”蘇雲認真地回答。
“但凡有人問，咱們就說陳長生與梁星辰同齡。”
……
蘇雲聽得眼睛一亮：“妹妹好聰明啊，這樣的話，我們輸了既是贏了，輸給燕國第一才俊，怎麼算是輸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你再講講，施粥有什麼門道嗎？”
施粥？
剛才那兩個理由，就是揣著姐姐的心思胡謅。
施粥，還不是因為陳長生看著就很善良，要刺激他的責任感。如果贏了，百姓為福。如果輸了，龍淵閣自然就不能注冊了，想做善事也做不了了，心理負擔一出來，那負麵情緒不就缽滿盆滿了嗎。
但是，這個理由要怎麼合理地說給姐姐聽呢？
……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不能說？
蘇嵐心裏一亮，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對，不能說，天機不可泄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