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都不要說了。三場比試,二勝一合,青鬆峰勝出。”蒼華真人站在兩人中間大聲宣布道。
立刻隻聽台下外門弟子歡聲雷動。台下清暄淚眼瑩瑩的飛上台來,跪在地上說道:“眾位真人,清魚他受了如此重傷。請允許我把他帶回圍穀養傷。”
蒼華真人點了點頭。蒼陳真人沉聲說道:“養好傷你立刻去鬆崖而壁不得有誤!”
“那個清魚養好傷就讓他以我的青集峰上來,我這正好缺雜役。我看這小子挺順眼的,要他來青集峰沒有不同意的吧?”蒼靈真人突然開口道。
蒼劫真人冷哼一聲,手中光芒一閃就見三顆顏色各不相同的球體飛出。金色的球體直撲到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緣紫魚體內,紅色球體沒入清暄的身體中,最後一顆黑色的球體卻直飛入人群中從清羅的天靈注入。做完這一切,蒼劫真人拉起海無涯禦劍而去。
蒼華真人隻是身形一晃就原地消失無蹤了。蒼靈真人上了自已碧玉藥鋤也衝天而去。蒼陳真人看了看背著緣紫魚遠去身影,心中歎了歎腳下升一團火雲,向東而去。
而此時,離三清台不遠的一棵參天鬆樹上。一個青衣背劍的英俊少年正依枝而立。少年眨也不眨眼的看完整個過程,最後目光落在被蒼劫真人帶走了海無涯的身上。那目光卻是赤裸裸的冰冷毒辣,好在眾人圍在三清台上卻沒有注意這裏的一切。
背劍少年從樹杆一躍而下,俊俏的麵孔從遮遮掩掩的樹枝間露了出來。
卻正是緣紫魚的好夥伴,指劍無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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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清暄隻是流淚不止。清暄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的眼淚。十二歲上山的時候,家中父母都哭得希裏嘩拉的她沒有哭,清暄隻是抱著鶴三那白細的長頸用小臉蛋擦啊擦的。當家書從千裏之外飛入每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手中時其他人都咽咽而泣,但清暄沒有隻看到二老身體無佯便笑了笑。第一次年試的時候,清暄一身大小傷口二十四處屈居清風(引緣紫魚上山的金風道士)和清羅位居第三,受到蒼陳真人的一力誇讚。那天夜晚的傷口最痛,清暄忍得額頭汗落如雨,但清暄還是沒有哭。因為淩雲火鳳是沒有眼淚可流的,能流的隻有血,隻有不屈的意誌。
但今天,這個午後不太熱的路上。清暄注定流了一路的淚。因為,血早被另一個人流盡了。無論清暄說什麼,做什麼緣紫魚再沒有力氣聽或阻攔了。緣紫魚能做的就是呆呆看著一會彎曲一會筆直的山路,偶而有一滴血落入腫脹的眼縫中天地就變成血紅一片。
而在緣紫魚眼中的血紅世界,在清暄的眼中卻格外的清亮。那石徑蒼枝都像在水洗滌了一遍般格外的清淨。清暄拚命的摧足了腳力,因為她已經感覺到身上越來越粘稠,這一定是緣紫魚的血越流越多了。
正在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師妹,慢一點。清魚師弟沒有事的。你快慢一點。”
這聲音像是一個炸雷敲進清暄的耳裏。清暄一驚,強行用力停住了想要再跨的步伐。眼前清亮世界突然都被雲氣所覆蓋。“坤四,乾六,坎三……”的聲音細細傳到清暄的耳中。清醒過來的清暄急忙暗著聲音中的方位一步步道退。片刻,眼前雲霧盡去,清暄竟已經出現在蒼雲圍穀。一旁還有一個清瘦的少年正用擔心的目光注視著她,正是清羅師兄。
“清羅師兄。剛剛我是怎麼了,竟然誤入到蒼景始元封神陣中了?”清暄驚駭不已的問道。
“剛剛出三清台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便暗暗跟了過來。誰知道,你越走殺伐之氣越濃最後竟然道心散亂走火入魔之勢。於是,我便借助這淩雲山護山法陣,把你引納其中幫你震壓心魔。”清羅微笑著說道。
“真的嗎?還好,想來是過於擔心清魚兒,所心才會道心失守被心魔所趁。”清暄拍了拍胸說道。
“沒事就好。你快快把緣紫魚扶進穀中修養吧。我以經用八癸真水咒暫時封住了他的傷口。”清羅說道。
“謝謝,師兄。好我失清魚兒進去了。”
眼看著清暄進入圍穀,清羅皺了皺眉自語道:“剛剛清暄一身魔火。怕不是內魔所引而是外魔所侵。看來,那一團火屬先天劍罡並不是那好吸收的啊。”
清羅一抬手,掌心一顆黑珠被一層真元包裹著滴溜溜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