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的,她都懂的,身為王,他是不希望自己的情緒,會感染影響到他的族人們。
盈盈一笑,她開口道:“放心吧,我嘴巴不長,舌頭很短,我向來對傳別人的隱私這種無聊的事情,沒有興趣。”
梵宸擺了擺手,這才安心而去。
……
“王怎麼樣了?”在一個同樣奢華的帳篷內,一位華貴的女眷,負手而立,擔憂地問向跪在麵前的隨從。
“稟妖後,王……王剛剛去了樹子那邊的湖泊。”隨從匍伏在地,膽怯地答道。
“去湖邊?他不是受了重傷嗎?怎麼還有那樣的興致,出去散步?還是遊水?”北冰燕的俏臉,不滿意地抽了
一抽。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習慣了,習慣了掌握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湖泊裏有個女的,王去那兒,見了她。”
“女的?什麼來頭?”北冰燕蹙著好看的眉頭,不悅地問道,同時腦子裏卻想起了白天在破靈塔之時,那位醫術很好的大師,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徒弟。
莫名地,她對那個小東西,產生了非常不安定的情緒。
難道,是她?
“稟妖後,正是神醫大師的徒弟。”
果然,就是她!
“他們在那裏,偷偷幹了些什麼?你們可以探查?”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想想都知道,能幹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可是,令北冰燕納悶的是,王,自從那個秋妃死了之後,不是一直在這方麵,情緒都很低落,沒有什麼需求和興趣嗎?如今,怎麼反倒因為一個小東西的出現,就轉性了呢?
要知道,這麼久了,從蛇王再到妖王,他的後宮裏,都沒有一位妃子的產生,平時就連舞姬哥姬什麼的,也沒有亂來過。更不會召什麼亂七八糟,來曆不明的雌性侍寢。
“他們……他們在水裏擁抱了,好像很親密的樣子,當時我們的探子,不敢靠得太近,因為王的內力修為都是很高的,太高怕被他很容易就發覺了,所以隻能遠遠地監察著,看得並不真切。後來,那女子先上了岸,朝林子裏走了,王是後來追上去的,最後,王將這女子帶進了他的帳篷,許久……許久才出來,送那女子回了她的帳篷。”
隨從報告得吞吞吐吐,而北冰燕則聽得漸漸心寒。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是什麼情聖嗎?不是對他的秋妃念念不忘嗎?這人才走了多久,他就耐不住寂寞了,又要另尋新歡了?男人都一樣,你們雄性都一樣,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難抑心裏的不平和怒氣。
她默默守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付出和愛護,卻原來還比不過一個小東西。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了一個秋妃,你眼裏看不見我,推開我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為了一個陌生得才見過一次麵的小東西,也在刺激打擊我的自尊心!
北冰燕不知道,有時候,有些情,是一眼就能定下的,而非天長日久的積累,那叫做一見鍾情。
梵宸和小狐狸的初次見麵,雖然匆忙,卻在那時,便成就了另外一段佳話的開始。
冥冥之中,命中已經注定。
雖然這份注定,帶了幾份刻意的人為製造,可是人心,是最難琢磨也最複雜的東西,他們的兩顆心,也能再次接受住彼此的考驗吧?
木離呆呆地躺在木床上,一片遙想。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步一步發展著,你若有心,情便在;若是無心,便沒有情。他賭的不是自己的自信,他賭的不過就是兩顆心的碰撞罷了。
心與心的碰撞,究竟是能擦出怎樣的火花,恐怕隻有接下來拭目以待了。
“給本宮密切注意那小東西的一舉一動,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北冰燕這樣高傲尊貴的存在,是絕計不會允許第二個洛秋的存在和產生。
既然一切還在搖籃之中,哪怕隻有星星之火,她也要不顧一切地去撲滅了!
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是的,妖後,那王上那邊呢?還要不要繼續密切留意一切動向?”隨從恭敬地應了下來。
“繼續留意。”北冰燕冷冰冰的回答,麵無表情。
同樣夜已深,更深露重,今夜注定不尋常,失眠的人,又何止一個,兩個呢?隻不過,每個人懊惱的事情和所屬的立場,不一樣罷了。
秋夜,果然好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