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後不愧是蛇後,雖然內心裏並不真正地喜歡梵宸,對他來到蛇宮,也很討厭,可是在老蛇王麵前,這表麵上的客套和奉迎,還是做到很到位的。
強烈的敵意,雖然掩飾得很好,可是敏感如絲的梵宸,在蛇後出現的第一眼,便強烈地感覺到了這股敵意。
梵宸此時心裏思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既然自己的父王是蛇王,那麼他的母親呢,他的母親,究竟是哪位?
剛剛父王明明要提到母親的,都怪這個蛇後一出現,就打斷了他們父子之間的談話。
但是梵宸憑本能的感覺,這個蛇後一定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因為她貌似好像不太喜歡自己的到來。
如果是生母的話,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表現得特別激動嗎?
還有哪裏母親不喜歡自己孩子的,無論這個孩子是美是醜,是善是惡,孩子始終是孩子。
梵宸還有好多的疑問,可是眼下,有蛇後在,他卻是不方便再追問下去了,無奈之下,他隻得以沿途趕來甚是辛苦為名,提出先去休息,稍後再來正式拜訪。
老蛇王雖然很不舍,可是卻也知道,蛇後定是衝著他的宸兒而來,定然不會再給他們父子二人獨處的空間,便隻好作罷。
“王上,王後,宸兒先告退。”梵宸略一施禮,初來蛇宮乍到,看在父王的麵上,不得不對這個憑空出現並無好感的女子,強顏歡笑,露出了少有的卑躬曲膝。
“好,來人呐”老蛇王強打起精神,召喚了門外隨時候著的一名侍從,以王上的威嚴下令道:“帶宸王殿下去宸殿先行休息。”
“是,王上。”侍從領了命令,就領著梵宸恭敬地離開了內室。
頓時,整個內室裏,便隻剩下了蛇王和蛇後。
看到老蛇王興師動眾地將他那個被稱為族類的異類兒子尋了回來,蛇後本已經不高興,如今,又讓她親眼看見了父子相認的親情畫麵,她更是惱羞成怒。
一切都是已經謀劃好了的嗎?連這宸王殿,都準備好了?果然,這個兒子還是重要的。
那個異類,要是留在宮中的話,遲早會有一天,羽翼豐滿之後,會威脅到她的後位,還有她的毅兒的王位。
“王上,你偏心,有了宸兒,就不管我們的毅兒了。”蛇後雖然已經活了一把年紀了,可是容貌卻始終還保持在凡人女子十七八歲的楚楚動人階段。
按理說,蛇王身為蛇類的王族,理應該也是永駐容顏,長生不老的,為何身體卻如此這般虛弱不堪呢。
這正是梵宸一直不解的地方。
“我的蛇後,我對毅兒哪裏不好了,這些年來,我將我所有的恩寵和疼愛,都給了毅兒,我對宸兒,才是虧欠太多,現在宸兒回宮了,我會昭告族類,馬上就恢複宸兒的王族身份,我不能再讓他流落在外了,我已經膽怯弱小了這麼多年,對不起了他這麼多年,我不能再讓他受苦了。”
老蛇王的眼裏,寫滿了對這個親生兒子的懺悔。
“王上要恢複他的王族身份?”蛇後對這個結果是始料未及的,一切來得太快了點。
“嗯”老蛇王悶悶地應了一聲,已經顯得有些疲憊至極了,“你先退下了吧,我也休息一下。”
“那王上請好好歇息。”蛇後非常不甘心地退出了內室。
氣憤地回到了她自己的寢宮,沒有了旁人,她的臉色,這才恢複了一慣的冷情和憤然,眼裏兩團熊熊燃燒旺盛的火苗,哧哧地往外竄,“該死的,老不死的家夥,居然還想著恢複那個異類的身份,哼,做夢去了,隻要有我蛇後一天在,你的美夢,就別想得逞。枉我和毅兒,跟在老不死的身邊這麼多年,最後,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是向著一個被趕出族類的異類。”
越想,她覺得越生氣。
“來人呐!”朝著殿外,她高聲吼叫了一句。
“小的在,蛇後有何吩咐?”一個奴才模樣的,顫威威地領命進來。
“馬上叫毅王殿下,即刻就前來見本宮。”
這個毅殿下,正是蛇後和蛇王的後代,梵毅,也就是梵宸同父異母的蛇族王弟。
毅王殿內,紅鑾帳下,此時卻是另樣的一番風情。
軟塌上鋪的是上好的金絲鍛麵絨被,隻可惜已經被扔作了一堆,淩亂不堪,連那小小的睡枕,仔細看的話,上麵的刺繡都是出自極品繡娘的手筆,一針一線,都無不透露著至上的高貴和榮耀。
軟塌之上,此時正有一個風流倜儻的年輕男子,身著華麗的華服,正倚臥在上麵。他的前胸似是故意一般,微微地敞開著,隱隱露出了精壯的胸口,光是從這上麵來看,他定然是美貌不俗的翩翩風流公子,可是再往下看,他的腰帶和下衣,卻早已經不知所蹤了,跨間正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妖媚女子,俯首其間,不停地律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