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疑惑(2 / 3)

滿地的玻璃藥劑碎片與死屍讓王燁再一次產生錯亂感,但他還是迅速逃離了監獄中,王燁仿佛是隻受驚的蠻牛,一路狂奔,連回頭都不敢,一個月,兩個月,他還在不停地逃走,腦海裏盡是追兵來的幻覺,一年,兩年,從綿綿山峰走到叢林,又穿過了叢林,這一天,他看到海,又沿著海不停走,終於見到人煙。

這裏就是塢口,一個小海港,沒有城牆,王燁在一個巷子裏倒地便睡,似乎終於有了些疲憊,困意,實則是他驚嚇過度,意識模糊,這兩年多也一直是瘋瘋癲癲地隻會跑,這一刻見到人,有了些清醒,這種清醒反而讓他心境漸安,全身的痛楚感卻似乎清晰了幾分,便昏睡過去,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傍晚,突然感到有人碰了他的手臂,睜開眼便見那人說道:“一袋貨,一個方包,誰要就來這報名。”一個聲音搶過:“少了點吧?”

“要就來,不要拉倒,也不缺你一個。”不理他嘀咕,說完話,那人便轉身走了,王燁這才發現四周也躺著好些人,與自己一般身著破爛,似乎是一群流浪漢,再一打量,這哪裏是巷子,原來是牆角,想來夜黑也看不清楚,順著那說話之人望去,這裏竟然是個碼頭,那人手裏比劃著,在指揮著貨物從車上搬落,身邊的流浪漢卻都跑過去報名了,原來都是些苦工,昨夜不明就裏,躺在這裏,竟然也被人當做苦工來招了,心下不假思索,也去報了名,異世第一份工作就是這搬運工了,隻不過報酬隻有一袋換一個包子,也不是餓了,隻是不知道該去幹什麼,且打探下這裏是什麼地方,王燁這一幹就是1個多月。

那與王燁說話的是一名倉管領班,因為新貨到,正為員工短缺而煩惱的領班隻好找這些無固定職崗的臨時搬運工了,在見證了王燁驚人的臂力後,領班讚不絕口,苦工們卻是對這新來的工友投以怪異眼神,隨後,因為會水性,王燁被一艘船召去當水手了,幹的活卻也無多大變化,還是搬東西,對於王燁來說,這隻不過是轉換下環境罷了。

似乎轉換不同的環境會讓人的心境也不同,在感受了海的柔懷氣息後,王燁再不像之前的心驚膽戰,開始適應這種生活,而不再一味逃難了,神智也完全清醒了,隻是他對這個世界有發自心底的驚怕,在船上時,有如啞巴自閉青年般,他周圍的人卻絲毫不因此奇怪,他們隻當這少年不過是鄉下來的野小子,隻會埋頭苦幹,他們中的一些人當初也是這般如牛一樣兢兢戰戰,不懂與人交流,至多偶爾互以笑容報之。

但是王燁很奇怪,對周遭一切都感到奇怪。

他拋開對這個世界的疑惑,努力了解分析一切,好似一個大夢初醒之人,帶著心頭的空虛泛感,從塌上振臂起行,對新陽下的種種事物有這說不清,道不盡的新鮮感。

奇妙的世界,越接觸這個世界,王燁越是驚歎,他心中緊記著這隻不過是一個虛擬世界,用現代人的思維方式來思考所見。

他一天到晚都是呆在船上,但即便是這艘小小的貨船也足夠他驚訝,說船小是相較而言,這艘船長也有六十米,高愈九米,船身設計巧妙,流線式船身,內裏分為三層,中間一層是寬闊的船艙,含有貨載區,十多名水手居住的艙房,艙內設計合理,通風透氣,各種貨物滑道、貨架一應俱全。要不是木質的船身提醒著王燁,他幾乎都以為伸出在現實世界的一艘貨輪中了。

隨著更多認識,王燁更是對這艘船讚不絕口,咋一看,這隻不過是一艘帆船,隻是看這船大小與配置,載貨量應有過百噸,然而航速卻十分驚人,原來,船底層又有一翻設計,有大型的絞盤連接了葉輪,這絞盤隔做一間,不僅由風帆提供動力,甚至也有人力踩動,隔壁間是各種動力滑輪機械間,還有一個蓄力槽,那蓄力槽不知用何材料組成,竟能為船儲存大量動力,風力不足或夜晚時,蓄力槽也能發揮作用,船隻依然航行如故,那風帆設計複雜,利用的是風力作用力方向的運用。采用新式三角帆,即使在逆風下同樣可以采力,有葉輪的推動,船速才達到如此驚人地步,王燁並非該作業區的,卻也到過動力艙看過,那些創意十足的設計頓時讓王燁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