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砍殺起來。
……
一炷香以後,龍隱山脈深處,隻見一個灰衣少年渾身血汙,左手持一把滿是缺口的小砍刀,揮劈向前方。那裏是一個渾身通紅仿佛血人一般的光頭大漢,隻見大漢右手一挑欲要舉刀相迎,但卻怎麼也快不過迎向麵門的死神。
“哢擦”,砍刀一刀而入,名冠龍隱城的赫老四自此不複存在。
“呼,總算解決了,想不到這赫老四看起來粗獷野蠻,內在的潛力居然如此驚人,”隻見灰衣少年一擦額頭,也不知那裏是汗水居多還是血水居多,一擦之下其臉孔到時分明不少,正是同赫老四你追我敢跑進龍隱山脈深處的何飛。
當時他硬接赫老四一刀,右手虎口崩裂已不能握,幸而自小左右互搏,耍的一手好雙刀,之後途中便再不敢和赫老四正麵硬撼,都是以柔克剛,借力協力,想要在追逐中消耗對方潛力。終於在辟穀丹支持下,一炷香之後,赫老四潛能耗盡,何飛成功將其斬殺於此。
“父親說過,外修自爆衝田脈激發的潛能一般在一成到五成不等,所持續的時間更是連半柱香都不到,除非是那些擁有天生隱脈,其貌不揚卻功底深厚的人。看來這赫老四就是其中之一了,可惜可惜啊。還有我的辟穀丹,可惜啊!如今就隻剩下最後一丸了。”何飛一陣嘀咕之後,彎下腰在赫老四身上一陣翻找,摸出一個精致布袋,也不看裏麵究竟有什麼便往腰間一掛,再次起身向遠方疾馳而去。若是後麵那三個老家夥追來,他可再也受不起如此這般的折騰了。
……
又是半炷香之後。此時龍城四霸中餘下的三個正喘著粗氣盯著道路前方,在他們身側正躺著一個滿身血汙的屍體,頭頂無毛,不是赫老四又是何人。
三人猶豫片刻,倒是左側一個綠袍中年長得一張賊眉鼠眼,率先開口道:“老大,我看這打鬥痕跡至少也有半柱香時間了,那何小子不愧為龍隱城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身手,連老四自爆衝田脈之後都栽在他手裏。”
“哼!要不是深入龍隱山脈,幹糧早已用盡,老四更是接近油盡燈枯,別說是自爆衝田脈,就是平常打鬥,我們四人又有誰會不如這個黃毛小子。”隻見為首一人,赤發紅眉,怒目圓瞪,雖是臉色蒼白憔悴,瘦骨嶙峋,但渾身依舊一股強者氣息忽隱忽現。隻見其腰間別有一組飛刀,一把大刀,當是那使飛刀之人無疑。“這辟穀丹真是內有奇效,小小一顆藥丸不但能夠果脯,還能夠滋養經脈。半月前那小子可還沒有這般身手。還有那護身之寶,此次何家老頭子還真是花了血本。”
“這該死的辟穀丹,怎偏偏讓那黃毛小子搶了去。”綠袍青年再次抱怨道。
剩下一人,身著白衣,腰間掛一四尺長細劍,貌若飄仙。隻見其搖頭一歎,輕聲道:“哎,若是我們三人中再有一人能如老四般自爆衝田,又怎輪的到那小子走出龍隱。”
“二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好漢當留的命在,方能保家護友,探索武之極限,這次的名額被那黃毛小子奪走,二十年後我們自還有機會,老四那是太衝動了。”
“混賬!”隻見為首巨漢猛一轉身,怒視綠袍中年,“老四身負血海深仇,冬兒無辜被害,弟媳終日念子,心力憔悴,他對仙道的渴求又怎是你我可以相比的?”
綠袍中年似是極懼大哥,一席話畢,低下頭來默不作聲。
白袍青年也是搖頭歎息,不知如何說起。
過了半晌,還是為首巨漢首先開口:“也罷,這龍隱山脈地勢惡劣,我們尚走了一半路程,所帶幹糧便悉數用盡。也不知我們龍隱山脈的先祖是怎麼得罪了那些修仙世家,在整個山脈中布下這樣的禁製,所有鳥獸都膽小怕生卻個個迅捷過人,即便我們這些外修高手都無法抓其一二;所有植被看似安然無害卻都是生的奇怪之極,從來不結果實花朵;山脈入口更是立起封禁,每二十年方有十人能夠進入,最後的出口處更是隻有一人能夠出去,並且需在三日內服用過辟穀丹才能無視那層阻隔。就那二十年一現的三袋辟穀丹,不被爭個你死我活才是怪事。”
“或許這隻是外界仙人給予我們龍隱城人的一種考驗,”白跑青年略一思索,緊跟道,“隻有最強者,最有毅力者才有資格真正跨出那一飛衝天的一步。”
“或許吧。”為首巨汗似是累了,“這次我們又失敗了,也不知道再過二十年我是否尚在。”
“大哥,您外修功夫已是龍隱城第一人,再過二十年依舊是龍隱第一條好漢。”綠袍中年似是找到了機會,連拍馬屁。
為首巨汗擺擺手,道:“好了,這次我們就回去吧,再不走龍城四霸非全死在這裏不可,記住,李蓉麵前,就說我們得到了辟穀丹,把唯一的機會讓給了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