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沒有人回答。
呂楓等了一陣子,他佇立在殘燼周圍,歐陽飛燕也看得仔細,四雙眼睛就盯著那個鐵皮。
暮色漸漸降落,久久隻聞烏鴉,隕落殘燼之地,但無回音。
呂楓知道其人武功極高,而且定與此事有關。
忽聽“錚錚”兩響,急速出劍的嘯風,呂楓立馬拔劍,歐陽飛燕劍也出鞘,就在他的注意力剛轉到鐵皮上時,“砰地”鐵皮被一掌震開!一縷指風,破空急射,呼的白光在頭上掠過。
但是呂楓的餘光分明看得清楚,這是個男的。
那笛聲不像是男人吹的,除非是多情的書生。但眼前這位絕對不是,除非……
他頭正要回,忽見一個紅衣女子離自己身隔丈遠。
女子的皓腕上擎著一柄短劍,腰間係著一支玉笛。
原來吹笛人是她。
這個女子在暮色中,眉毛像兩把黑色的小刀,眼睛利得似兩道劍。
秀麗的刀。
美麗的劍。
這女子的英氣在暮色中分外濃厚。
但是呂楓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自信他的能力,即使眼前站著的肯定是一流的高手。
立罷,曆芒一閃的刹那,他全身拔起,一劍貫長虹的劍氣,共射出八道勁氣,盤旋飛舞,勁力在空中一折,往上射來,閃電般的到了男人的胸口。
那男人仗劍一橫,硬是擋了這一下。自己卻顫退幾步,“好功力,在下佩服!”
呂楓嘴角輕微一動,劍已回鞘,背道:“在下並無意冒犯,可是眼下江湖活動無數,怨聲載道,不得不問,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那男的和女的對視一下,到:“我是這宇文府上的管家,她便是宇文芬惠,三小姐。”
呂楓接著又問:“是誰害得你們?”
隻見那女子咬牙切齒,厲聲道:“朝廷的狗賊!”
“不對吧,我這兩位朋友看到的明明是武林**。”呂楓循疑,但心中也是十分緊張起來。因為他聽得再清楚不過了——朝廷。這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
“沒錯。這些人當中的的確確混雜著江湖中人,不過,為首的那人我絕對不會看錯。當天,我家老爺正在為三小姐辦十八歲的生日宴會,那賊人官員打扮也來慶賀,本來一切平靜,酒宴上有說有笑,待到酒宴過半,那人便見機與老爺發生爭執,厲聲嗬斥,言語不過數句,便向腰間拔出銀針,在桌下射出。老爺當場疼痛難忍,不過片刻,酒席之上已經亂成一團。”
“之後,一些身份不明,模樣怪異的人便衝殺進來。當時我就在大堂之上,老爺遭害,我深受他知遇之恩,豈可坐視不顧,但我功力不精,不敵那些賊人,反而受了傷,隻好帶著三小姐躲進了地道。”
“我看你武功不弱,如何不敵那些賊人?”
“豈是不敵,簡直所拒甚遠哪!他們出手毒辣,嗜血成性,至今尤覺可怖。”
“你可記清楚那官人的模樣?”
“賊人狗頭麵目,豈會遺忘。”
呂楓心中先是有了一些猜測,也暗自打量起來,“會不會是蔡淵?”
歐陽飛燕也是驚奇。
“你家老爺和他有什麼過節?”
“我家老爺本是京都禦殿文書的知書大人,朝廷大小機構他都全權受理。那賊人去年也曾到過府上。要是不曾記錯,他是個大內高手帶刀侍衛總管。”
“果然是他!”
“他就是隻專為別人咬人的野狗,他是上官老賊的家犬!”那女子說道。
“上官……?是那當今的丞相?”
“是。我爹在朝為官清正,大義奉公,又直言不諱,不避群奸,不入汙池,不慕權貴,和奸相有不少過節,他定是記恨父親,不敢明昭於世人,就用這等卑鄙手法。”
呂楓始覺吃驚,“蔡淵的目標本是暴露無遺,所謂的官場紛爭,武林蒙難,眼下不過是蔡淵手中的一步小小的棋子。這事態的周始,殊途難料。”此話不經意脫口而出。
那男女聽得分明。
“少俠,上官文章何許人也!皇上無道昏庸,荒廢朝政,老賊竊取君權,玩弄天子,蠱惑黎民。為了權力牢固,傾吞天下,上官文章不可謂煞費苦心,門下所聚江湖之士,遍及群門列派,南結蠻夷,北交邪道,東控鹽津,四平外攘,眼下逐鹿中原,並吞武林,已是不爭事實。”
“消滅武林!難怪,難怪!多謝兄台良言相告。”
愁眉緊鎖的呂楓頓覺清風吹散烏雲班的爽朗。
“蔡淵所受之命,定是假謂家師之意,故意賺我入圈套,害我險些誤入歧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