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我隻是……”

“好了,開個玩笑。”

夜已深,人已睡。街頭打更聲斷斷續續,“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歐陽飛燕正是睡意正酣,窗外鳥啼、月影,秋水更泛漣漪。他們所住的客棧比鄰河畔,可以望得到窗外的月下美景,靜謐空曠。躺在床上,還能聽到遠處暗暗浮動的一曲笛音,柔腸百回,甚是淒涼。此般的調子多是女子吹奏,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呂楓冥想很久,終是倦得睡了過去,想著明日再去理會。

一夜無事,晨曦微露,集市上便緊羅密布的開始張羅起來。呂楓聽著窗外的喧嘩,爬起來欲去打探昨夜笛聲的下落。

夥計吃驚他會打聽這件事,慌張的回答道:“沿河上走有個大宅子,本來那裏香火鼎盛,是個大戶人家,世世代代都在京城裏擔任要職,可惜不幸啊,前幾天這家人就慘遭滅門了。家中的男的都死了,女的被糟蹋的糟蹋,抓走的抓走,死的死,逃的逃,就沒幾個能活下來的。夜裏的笛聲是誰吹的沒人知道,有人說是孤婚不散,有人說是這家的三小姐還活著,望月洞穿,吹笛銷魂。”

“是誰這麼狠?”

“聽說是一幫惡人,衣著奇怪,有的長相甚是醜陋,男女都有,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歐陽飛燕在一旁聽個明白,“你是不是想查個究竟啊?”

“想是想,不過就怕這幾天來事情太多,我都快要六神無主了。”

“去吧。”

“你不反對?”

“我要反對幹嗎?江湖是你要走的,沒人能明白一個江湖中人心思,你要英雄大義,我總不能強拆人意,寧為小人吧。”

兩人正欲出門,迎頭碰上兩人,一老一少,一黑一白,老的赤手空拳,少的握一柄單刀。

“覺弟!”

“師姐!”

這二人正是呂匡和高覺,前些日子,離散多日,今日重逢,自然欣喜。

四人小議近訊,呂楓卻並不談蔡淵之事,搬上嘴邊的是那半夜裏的笛聲,“怎的我沒聽見?”高覺問道。

“你晚上睡覺直打呼嚕,鼾聲如似奔雷,你哪聽得見。”

呂匡接著說“實不相瞞,我們一開始就住在沿河上遊的‘賓至樓’,毗鄰幾家便是那座宅子,我們到那時還是好好的,沒過幾天,便是‘此夜曲中聞折柳’,難怪叫人憶起故園情啊。”

“聽這兒的夥計說,是一幫惡人所為。”

“是啊。”

“哦,先生可曾看到?”

呂匡和高覺對視一眼,“沒錯,我們當時正在酒樓下吃飯,門外一陣疾風掠過,幾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們都知道,會這樣的輕功的江湖上不上十個,而且個個黑**影,隨後女子的尖叫聲,惡棍的**擄掠的聲音便排闥而來。”高覺說得氣憤,連飲幾大口酒,“東邊火光衝天,我們料想出了大事,正欲出門觀看,門外便有一幫人抬著大箱子和滿載著女子的馬車飛馳而過,我們趕到時,房子已燒毀一大半。”

呂匡道:“這家人姓宇文,在朝為官,江湖上不會有什麼過節,這回慘遭毒手,背後陰謀可畏啊。”

呂楓眉頭緊皺,他畢竟也在官宦之家中住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宮廷爭鬥,勾心鬥角,有你無我,想是悲劇發生,神情激憤,提劍便要前去查看,其餘人也隨他而去。一路沿河步行,不出幾裏,抬頭一看,“宇文宅邸”四個金筆匾額,多半已被燒焦,匾牌上還留有血跡。

呂楓趕緊到屋內四下翻察,並不見任何蹤跡,這個地方隻剩下斷瓦殘隅,杳無人煙。

“人都沒有,笛聲從何而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