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不動聲色的道了謝,心知汪氏虛偽,也沒想著戳破她。
“可不是嘛,自從大嫂進了門,這喜事是一樁接一樁!何止雙喜臨門?”
汪氏眉心緊了緊,怎麼聽崔氏這意思,像是替江氏說話呢?
兩人寒暄了幾句,汪氏都不知這話該怎麼往下說了,崔氏硬是也半句也沒提到婆母偏心的事。
崔氏心裏卻實在不耐煩,她這明裏暗裏的將話往沒裏聊,汪氏就是聽不出!
這蠢的也沒誰了!
“聽說婆母親自去了清風院看大嫂,朝露進進出出的好幾趟從倉庫往進搬東西。”
崔氏擺弄擺弄茶碗,抿了一口,沒搭話。
汪氏見崔氏不接話,又將話圓了圓“要說,這婆母還真是心疼大嫂......”
崔氏一個沒忍住,張了口:“難道婆母就沒心疼過你我?你我剛剛進府有身孕時,婆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親自探望,東西不也是像流水似的往你我院裏搬?”
“你生產之前,穩婆說你胎像不好,婆母是連夜讓人滿城找擅長婦科的大夫,輪番替你診脈,這還不算心疼?”
汪氏被崔氏打了個措手不及,張著嘴被堵的滿臉通紅。
“我......我也沒說婆母不心疼我,我就是......”
崔氏撚著帕子沾了沾嘴角兒,像是訓斥似的“咱倆都進府六七年了,你非跟大嫂一個新婦比什麼?”
汪氏是漲紅著臉頰,酸著眼角兒從崔氏的院子裏出去的,崔氏瞧著她送來的東西,卻滿是嫌惡。
“自己日子都過不好,還要四處挑唆!”
“夫人可別生氣,當心身子。”喜梅連忙上前勸了一句,將汪氏用過的茶碗端走。
喜蘭也連忙上前指揮著小丫頭們將汪氏帶的賀禮撤下去。
“是啊!您不是說了不與她計較,不與她為敵麼?今日怎麼還忍不住了?您現在可是雙身子,不能因為她生氣。”
崔氏想到汪氏如今跟三爺的關係又下了一層,心裏也沒那麼氣了。
三爺如今連汪氏準備的冬裝都不肯收,反倒是要勞煩她夫君來向她這二嫂張口,想來汪氏的日子比誰都難過。
“你瞧瞧她那蠢樣兒,值得本夫人與她為敵嗎?本夫人不過是怕她犯起蠢來,誤傷了本夫人和孩兒們!”
她還嫌婆母偏心起來了,她有什麼資格!
難道婆母不該偏心?那江氏出身再不好,這一進門就幫婆母解決了一道難題,若是換做她,她也得偏心!
“得了,你們去準備東西,本夫人要睡一會兒,兩刻鍾之後再叫本夫人。”
原本是想去江氏那裏道賀的,接待了汪氏,她也是實在沒心情,更是疲乏了。
她更不想去的時候再撞上汪氏,緩一緩再去,對誰都好!
同在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六七年,她倒是越來越覺得汪氏跟她不是一家人了!
到是江氏那個大嫂......
她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她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明亮耀眼,做事也是光明磊落......
不想那麼多了,橫豎都是在一個府上,往後相處著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