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突擊隊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了,孫樹頎向康靖回報了戰況:“趙應采這幾年確實搜刮了不少好東西,黃金白銀十五萬兩,銀元30萬,其他珠寶、古董無數。”
康靖道:“意料中的事情,張瘋子縱橫草原這麼多年,多虧了趙應采的照顧,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
“這次趙應采應該嚇破了膽,人財兩空,我估計他不會再回盧賓了。”
“不會回來了,這可是他的傷心之地。通知下麵的人去城門口安排下,昨天巡防營被打散了,今天應該差不多都會回盧賓,這些人雖然都比較草包但是畢竟受過軍訓,有基礎,把他們都集合起來給大炮送過去,他那裏缺人,這回正好把他那裏的口子堵上。說完又歎道,當家做主的感覺真好啊。”
孫樹頎道:“少爺,還有個麻煩沒有解決。”
康靖皺了皺眉頭道:“你是說周亮,這可是個大問題啊,攘外必先安內,內部工作沒做好,仗就不好打了。看來我還得再去會會這個周營長。”
這次來到邊防營的待遇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了,康靖帶著趙可超來到門口的時候,周亮已經和一群人出來迎接的來了。趙可超就是尚德安排給康靖近侍,年紀不大,比較的沉默寡言,身手卻非常了得,善使兩把駁殼槍,左右開工能夠百發百中。
看到周亮帶人來迎接,康靖連忙大步走了過去,行了一禮道;“周營長,好。”
周亮笑著回了一個禮,給康靖介紹了後麵幾個人,一連長黃海,是老熟人了,二連長王朝印,三連長雍正華。
眾人寒暄片刻之後進了軍營,康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庭遠兄,趙應采已經臨陣脫逃,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沙俄派重兵囤積在中俄邊境,隨時可能殺過來,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死守疆土,血戰到底。第一撤出盧賓,不和俄國人進行正麵交戰,利用我們廣闊的國土和其周旋。”
“庭遠兄,你隻是看到了我們外麵的強敵,沒有想到我們的內部也出了問題,據可靠情報額魯特總管勝福、陳巴爾虎旗總管車和紮、索倫旗總管成德等等人與沙俄駐呼倫貝爾領事烏薩蒂的關係密切,最近沙俄還向這些人提供了一批軍火,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家賊為了自身利益出賣國家主權。南方革命黨又鬧的厲害,朝廷已經搖搖欲墜,完全無暇北顧,可以說這次抵我們將孤軍奮戰。”
“朝廷的情況真有這麼嚴重?”黃海有點不信的插嘴道。
“隻會比你們想象的更嚴重,現在各處烽煙四起,朝廷又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集權集團,內部滿清貴族、立憲派、北洋新軍矛盾重重,能不能挺過今年還很難說。”
周亮有點蕭瑟道:“沒有想道情況會如此惡劣。”
康靖道:“我的周大營長,你可千萬別擺出這樣一副壯士一去不複還的姿態,我們隻要安排得當還是有機會的。現在俄國內部意見尚未統一,沙俄駐呼倫貝爾領事烏薩蒂的意思是隻要中國政局發生動蕩,就利用勝福、車和紮、成德等人策劃呼倫貝爾獨立,而赤塔駐軍最高長官莫維若夫的是直接派兵占領。現在歐洲局勢緊張,烏薩蒂的意見占據了上風,所以我們隻要在叛軍叛亂的時候,迅速出擊,除掉俄國人的這些走狗,就等於砍斷了俄國人申進來的一隻爪子。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俄國人和這群叛黨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
周亮道:“沒想到康營長的工作做得這麼細致,這是一場國戰,所有人都必須全力以赴,所以我們必須有統一的指揮和安排。我想把邊防營交給康營長。”旁邊的王朝印和雍正華馬上變了臉色剛想開口勸阻,周亮馬上說道:“這是一場關乎國家主權的大戰,我們必須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我們這些人都是軍人,上陣殺敵才是我們的本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康營長吧。”
聽周亮這麼一說,康靖佩服不已,他做這麼多事情雖然是為了打敗沙俄,但是最終目標也是為了發展壯大自己。而周亮卻是一個真正純粹的軍人,滿清雖然腐敗,但是下麵的軍隊卻不乏這樣的好男兒,甲午海戰烈士的鮮血尚未冷卻,這些大好男兒卻在準備為這個國家再次拋頭顱灑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