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簡直一派胡言!本官怎會和這個蒙古的奸細有交情?你莫要轉移話題,這個耶律齊自是要處置的,不過現在,你們夫婦還是先給本官和天下群雄一個交代!若說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就等著進刑部的監牢受審吧!”賈似道雖然被娘一針見血,咄咄逼人的氣勢所攝,卻仍然寸步不讓。
“交代?哼!”娘淩厲地目光直視賈似道,“一切證據均指向我夫婦,賈大人讓我夫婦如何交代?我夫婦自駐守襄陽以來,時刻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鞠躬盡瘁,嘔心瀝血,現如今卻落了這樣一個被人嫁禍的下場!罷了!腐朽的大宋再不值得我夫婦再為之拋頭顱,灑熱血了。”闔上雙目,疲倦地揮手:“認罪又如何?不認罪又如何?我夫婦雖心灰意冷,卻也不至於甘心把命送在你這樣的佞臣手中!”
賈似道喈喈笑道:“那可由不得你!既然你說不清楚!就別怪本官不給你機會了!本官自要秉公處理,寧可錯殺一千,決不姑息養奸!”
娘唇角彎起一個諷刺的笑容:“放眼天下,又有誰能製的住我夫婦二人?就憑你手下的酒囊飯袋?”
“賈大人的部下困不住你夫婦?那咱們丐幫呢?”倒地的人群中徐徐站起六個人,背上的九個麻袋昭示著他們在丐幫中舉足輕重的地位,神情中有鄙夷,有探究,有痛惜,然而更多的是一種義憤填膺的凜然正氣,群雄見之不禁動容,唏噓聲一片。
為首的花白胡子的長老,轉頭麵向群雄跪下,老淚縱橫,哽咽道:“丐幫出了如此可恥的賣國賊,老叫花子愧對天下英雄啊!如今,老叫花子不得不出來作證了!最近半年以來,黃幫主隔三差五便差本幫弟子送信到城中的百花樓,而送信的弟子全都有去無回,我們幾個資深的長老曾就此事問過幫主,她說因為事關機密,把這些弟子調到別處了,初時我們不疑有他,如今聯係種種跡象,一切疑點都有了解釋。”
頭磕的咚咚響:“老叫花子監督不力,本再無顏麵苟活於人世,但不親手誅滅賊子,縱死也難以向已故的眾位前任幫主交代,故先留著有用之軀,誓和賣國賊同歸於盡!”
娘似笑非笑瞅著這幾人,“這幾位長老戲也演的不錯啊!瞅著很麵生,是哪個戲班子的?”
那幾個人充耳不聞,麵沉如水,隻聽白胡子大喝一聲:“打狗大陣!”,一群人迅速圍著我們成一個圈。
群雄們有的人已經破口大罵了:“臭婆娘!連你們丐幫的長老都出來做證了!你還想抵賴?快快把解藥交出來!”
花白胡子連忙從身上掏出一顆丹藥丟過去:“幸虧老叫花子身上有前幫主所贈解毒聖丹七枚,我六人已服下六棵,隻剩這最後一顆了。我們纏著他們,你解毒後速速離開,找到本幫前幫主洪七公老人家,告之今日之事!”
那人一口吞下丹藥,打坐了片刻,霍然起身,拔出兵器指向我們,:“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殺了你們一家無恥之徒!”
我再也忍不住,袍袖微動,隻聽“啪啪!”兩聲,那人的麵頰上便浮現出鮮紅的兩個手掌印。
“再出言不遜!糊塗愚昧!下一掌,便打掉你滿嘴的牙!”我森然出言威脅。
“打的好!芙兒!”娘微笑著喝彩!那人驚恐地捂著臉,忽地對著幾個丐幫長老抱拳道:“幾位英雄保重!在下這便去尋訪洪老前輩!”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搖頭!這就是所謂重義氣,講氣節的江湖好漢!
看著那個人的身影消失無蹤,娘回過頭來,笑顏如花:“好了,戲演完了,幾位不用再裝了!接下來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郭夫人臨危不懼,從容不迫!真女中豪傑也,在下佩服!”沙啞如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鬥篷中,戴著一個戲劇中武生麵具的人,悠然踏進大廳,身後,是盔甲鮮明的一隊兵士,手舉弓箭,對準我們。
“閣下藏頭露尾,鬼鬼祟祟!本幫主卻是很瞧不起呢!”娘反唇相譏。
“參見主人!”六個丐幫長老紛紛跪拜!恭敬地近乎畏懼!與此同時,場中原本萎靡倒地的群雄中,一大半人接連站起,與六個長老跪在了一起。
“做的很好!有重賞!”,那神秘人暗啞的語聲中是掩不住的興奮,轉頭看了耶律齊一眼,漠然道:“此人已經利用完,留之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