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被遺忘的古堡深處,藏著一幅看似普通卻異常神秘的畫卷。這幅畫卷的起源無人知曉,亦未曾被任何人觸碰過,直到幾百年前,命運將它帶到了一個名叫阿斯頓·雷姆的畫家手中。那時的阿斯頓,尚是一位貧困潦倒的年輕畫家,身無長物,卻抱有對藝術無盡的熱忱。他對色彩的掌控,線條的勾勒,似乎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天賦,但他一直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風格——直到那天,他進入了古堡。
那是一場暴風雨的夜晚,阿斯頓本是為了躲避風雨,偶然闖入了這座人跡罕至的古堡。隨著一聲巨大的雷鳴,他推開了古堡的大門,步入了這座歲月遺棄的建築。牆壁上,厚重的灰塵與蜘蛛網交織,地板上滿是裂縫與腐朽的木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腐敗的氣息。然而,就在古堡的深處,阿斯頓無意間發現了一間看似孤立的小房間。
小房間內,唯一的擺設便是那幅覆蓋在破舊畫框中的畫卷。畫卷上,濃烈的紅色占據了畫麵的絕大部分,似乎描繪了某種極為血腥的場景。畫麵中有著無法辨識的麵孔,和如血河一般流動的鮮紅,整個畫麵充斥著一種異常強烈的壓迫感。阿斯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伸手揭開了畫布,心跳驟然加速——這幅畫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他的靈魂,迫使他無法逃脫。
他不曾知道,這幅畫是由一位已逝的古代畫家所繪,他的名字已被遺忘,唯一流傳下來的,便是他那幅詭異的畫作。畫家據說是受到了某種邪惡力量的誘惑,深陷於對死亡與血腥的癡迷之中。為了完成這幅畫,他用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將自己的血液融入了顏料之中。每一筆,每一抹,都是畫家的生命與靈魂的投射。這幅畫在完成的那一刻,便超越了普通的藝術作品,它成為了某種超自然的存在,能夠以血肉為媒介,將觀者的靈魂吸引進入畫中,永遠無法脫離。
阿斯頓忽視了警告的直覺,完全沉浸在畫作的魅力中。幾天後,他決定將這幅畫掛在自己的畫室中,每日對著它臨摹。他的名聲迅速在藝術圈中傳開,甚至許多人前來請求購買他的作品。無論他畫出什麼樣的作品,似乎都具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令觀者無法抗拒。他的技藝越來越精湛,創作出的每一幅畫都異常生動,甚至有人說,他的畫中仿佛能夠聽到生命的呼吸。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阿斯頓逐漸變得不安。他開始頻繁地做噩夢,夢見自己掉入那幅畫中,永遠被血色的海洋吞噬。夢醒時分,他總是心跳急促,汗流浹背。畫中的紅色,仿佛變得更加鮮豔,甚至有了動感,像是活物一般,湧動、翻騰。阿斯頓發現,他畫室中的空氣變得異常沉重,牆壁上仿佛有了眼睛,凝視著他,扭曲的麵孔從畫中浮現,仿佛要把他拉入那無盡的血海。
不久,阿斯頓開始變得神誌不清,精神崩潰。一天,他終於無法忍受內心的折磨,決定摧毀那幅畫。於是,他拿起燃燒的火把,猛地投向畫卷的角落。火焰熊熊燃起,火光中,他似乎聽到了某種低沉的聲音,仿佛是無數人正在哀嚎,而那聲音漸漸變得清晰——是來自畫中那些被困的靈魂。
然而,畫卷並未焚毀。火焰仿佛穿透了畫布,無法真正摧毀它的本質。阿斯頓驚恐萬分,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逃脫這幅畫所帶來的詛咒。那一刻,他徹底被畫中的紅色吞噬,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與存在。從此,阿斯頓的名字再也沒有出現,他的畫室變成了廢墟,畫卷依舊懸掛在其中,像是永恒的見證。
時光流轉,畫卷流轉到他人手中。然而,無論是誰,試圖接觸這幅畫的人,都未能逃脫同樣的命運。傳聞這幅畫的存在早已成為一個都市的禁忌,任何敢於觸碰它的人,都會被無形的力量吞噬,成為畫中的一部分。
直到今天,那幅血色畫卷依舊被隱匿於某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沒人敢靠近。也許,它正在等待下一個渴望力量和藝術的靈魂,繼續延續著那段由血與詛咒編織而成的無盡命運。而在那幅畫中,阿斯頓的麵孔依舊模糊可見,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向世人昭示著那一刻永遠無法解除的詛咒。
每一件古物背後,都有一段未知的故事,有的充滿了力量與美麗,而有的卻深藏著無法逃脫的詛咒。血色畫卷的故事,正是如此——它是藝術與死亡之間的橋梁,也是人類欲望和靈魂深處恐懼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