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不覺得刺眼麼?我還要謝謝文無雙先替我這太子府添了新。原本我是想在我們大婚的時候布上這明亮的紅,掛上喜慶的燈……”他的手緩緩的伸向她,馬上就要碰觸到她的肌膚的時候卻突然收了手:“反正你也不在意,更不願意。”語氣中的失落驚了傾城的平靜,她急急的抽出一隻手去拽住他那隻垂落的手,他的手指雖是溫熱的,但是傳遞而來的卻是冰冷:“我……”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念雙的哭聲打斷了,傾城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輕輕拍著念雙的後背:“不哭了,不哭了,念雙不哭了,乖……”念雙,念雙,那一聲一聲的呼喚都在提醒著耶律宏,傾城的生命中沒有絲毫的時刻忘記過文無雙,他根深蒂固的在她的腦海裏。
耶律宏看著她關切的眸子,全身心的望著念雙,他的心底糾結起來,他的手不覺間握緊了拳,他看了看念雙月與文無雙相似的眉宇,不由的別過臉:“你好好哄她吧。”傾城被耶律宏這突如其來的冷漠嚇了一跳:“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念雙麼?”
“再喜歡她也是文無雙的孩子。傾城,她叫念雙,無疑你每次看到她,就會想到文無雙,你沒有一刻不在想他,你就承認了吧,你看著那些紅,你的心在滴血,你不想文無雙成婚,因為你一直在愛著他,想著他,念著他,你的心依舊在他那裏。你隻是不忍心再傷害我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如果我現在放你走,你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回到他的身邊對不對?”耶律宏紅著一雙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些,但是耶律月兒那日的話確實深深的刺痛了他。他變的不可自控起來,越發的執拗了。
“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的心在這兒?”傾城深邃的眼眸中閃著光。
“把念雙交給我。”耶律宏凝視著傾城幽深的眼眸,說出了對於傾城來說最殘忍的話。
傾城愣在原地,她吃驚的瞪大雙眼,看著如此要求的耶律宏:“耶律宏,念雙現在是我唯一的牽掛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
傾城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念雙,滿目柔情的看著這個她和文無雙的孩子:“除了念雙,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
“傾城,你看著我。”耶律宏捏起她的下巴,逼著傾城與他對視:“看到我眼中的你了麼?那個蒼白的麵容,隱忍的深情都是因為文無雙。”耶律宏冷笑了一下,鬆開了手:“傾城,除了念雙你還有什麼?一顆空洞的心,一個蒼茫的靈魂,一副虛無的軀殼,而這些都不屬於我。我就要讓你斷了所有的念想,我要把已經在你的心裏,腦海裏,根深蒂固的文無雙拔出,不能留下絲毫的痕跡,我知道你舍不得念雙,但是念雙是你對文無雙唯一的牽掛了。每當你喚著念雙的名字,隻會讓我覺得你忘不掉文無雙,你依舊想著他,念著他,你依舊想回到他的身邊。想對我證明你的心在這裏,就把念雙交給我,我一定好好待她,視如己出。怎麼?傾城,你還是做不到吧。”耶律宏冷漠的神情刺痛著傾城,或許他隻是在考驗她,耶律宏不會對自己這般的絕情,他到底是怎麼了?
耶律宏看著她猶疑的模樣,心中也緊蹙起來,他明知道這對傾城來說是個痛苦的抉擇,他到底想證明些什麼?念雙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放棄念雙呢?他這麼一意孤行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如著魔般的折磨著她。他的手伸了伸,卻還是蒼白的收了回去,就像他此刻無力的轉身。
“等等。”傾城顫抖的聲音讓耶律宏愣在原地。傾城的衣袖掠過他的手臂,她翩然而至他的麵前:“如果,這樣能讓你放心,我願意把念雙交予你。但是求你好好待他。”傾城的心裏經曆了強烈的掙紮,她的內心是猶疑的,她並不願意就此放手,但是她的靈魂深處還是選擇相信耶律宏,她覺得自己是理解他的,若是說他的心裏完全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尤其念雙還是無雙的孩子。在這個時刻,他也正經曆著內心的煎熬,若是能打消他心中的顧慮,她願意嚐試:“念雙隻是一個孩子,她是無辜的,她是我的孩子。”傾城看著耶律宏眼眸中的光亮和動容她還是緩緩的將念雙從懷中交於耶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