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月兒冷漠的掙脫出耶律宏的手:“沒事,你現在的眼裏哪裏有我這個妹妹半分呢?沒關係,我也不在乎了。”
耶律月兒,擦幹自己的眼淚,雙手突然握住傾城的肩膀:“傾城,你就好好享受著屬於你的美好時光吧,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傾城,從今以後我是文無雙的皇妃,我會站在文無雙的身旁,在一個你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上俯視著你的可悲,而你呢?隻能在此想他,念他,可是有什麼用呢?因為你已經注定永遠的,徹底的失去他了。”耶律月兒一個華麗的轉身消失在傾城的眼際,而傾城的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她說的那句:”你已經注定永遠的,徹底的失去他了……“
傾城愣愣的站在那裏,隻覺得自己失了魂魄一般。
“月兒說的那些其實都對,不是嗎?”耶律宏的臉色陰沉,目色幽深的凝視著傾城:“我早該知道的,是我太傻,一直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可是那些支離破碎的曾經仍舊占據著你心底那片最重要的位置。無法抹去也不能占據。”他的聲音中無限的失落,絕望,那種深沉的冰冷卻在刺痛著傾城的心。
傾城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可是又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是那般的蒼白無力,她的心中剛剛融化的冰封,隻覺得瞬間又凝結了,他不相信我是真的敞開了心扉,他不相信我是真的做好了重新開始的準備……她幻想過的美好,即刻凋零了。
那種死寂一般的沉默圍繞在他們兩人之間,那一刻隻覺得空氣也凝結成冰,仿佛那種凝結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耳際,提示著她,這一碰即碎般的脆弱。她想伸出手去,想去碰觸耶律宏那俊朗的麵容,她是多麼想告訴他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她緩緩的走向他,越來越近,她的指尖幾乎就要碰觸到他的臉頰了,可是他卻毫無留戀的向著相反的方向,轉身離開了,那麼訣別,那麼狠心。
耶律宏轉過身,雙手緊緊的攥緊雙拳,他明明不是這麼想的,但是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耶律月兒剛才的話,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會那般的對傾城,但是那一刻他確實被嫉妒衝昏了大腦了,誰的心裏能容忍自己心愛的人的心裏,腦海裏,裝著的是另外的一個人呢?即使他足夠包容,他也再也不能容忍了。他的心裏的妒火燃燒起來,灼熱的有些可怕,文無雙你究竟還要侵占著她的心多久才肯罷休。
傾城看著耶律宏離去的背影,那毫無留戀的絕情,她最終還是落寞的笑了,文無雙,這一切被你毀的很徹底,我的世界很絕望,這下你滿意了麼?
這一夜注定無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有每個人的傷感,傾城望著床頭的輕幔,漸漸迷了眼,朦朧之中她好像聽到文無雙深情的呼喚:“傾城,我想你,我愛你,我要你……”可是如今的兩人卻是不相見卻相念,不相守卻相離。
文無雙回到自己的曾經的睿王府,夜深寂靜,站在曾經擁她入懷的池邊,往事奔湧般的襲來,那日轉過傾城的身體,拿起傾城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你知道麼,這裏有你。”他一手執著酒瓶,將酒一飲而盡,賭氣般的把空空的酒瓶扔進一池秋水裏。那激起的水花,迸濺到他的冷厲俊朗的麵容上。他的手放在曾經她放置的胸口,隻覺得陣陣心痛,所有的承諾馬上就要把他吞沒了:“時至今日,這裏依然有你,而你卻讓我忘了你,你可知,這有多殘忍,多可悲……”長久一來他從未在誰人麵前,顯示出自己的脆弱,可是每當記憶襲來,那種無力感,總能輕易的擊敗他,他借著明月望著池麵的倒影,朦朧之間好像見到了那個夢中的人:“傾城,不要離開我……”他癡癡的喚著,可是水麵卻被魚兒打破了寧靜,頓時水月鏡花皆是空,文無雙隻覺得一陣心寒,他發瘋一般的跳進水池,在池中拍打起來,漸漸的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水麵也逐漸恢複了平靜,他愣在那裏望著隻有他一人倒影的水麵,終是悲涼的笑了:“你已經離開很久了,不是麼?”
次日早晨,仆人,雜役早已忙開了,傾城抱著輕柔的從床上抱起念雙,走出自己的房間,發現亭廊上的燈籠全部換上了紅色,扯上了紅綢,傾城不由的好奇,便隨意喚來一個小丫鬟詢問著:“這是要做什麼?”
“這一切都要拜這場盛大的歌齊聯姻所賜。”耶律宏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你下去吧。”耶律宏走近她,可是傾城卻覺得一切變了模樣:“這紅倒是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