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終是淺淺的歎息著:
人言落日是天涯,
望極天涯不見家。
而她的家,似乎離她這麼遠,
而如今她還是有她難以抒懷的留戀……
傾城悠悠的張口:“耶律宏,你知道麼?這裏和歌國邊境一個城鎮的景象很相似,那裏原本是小橋流水,不知今時是否也像這裏一樣冰封。”
她的視線仿佛朦朧了起來,有些看不清前方,耶律宏掰過她的肩膀才發現她的眼中有些濕潤,迷離的凝視著他:“舊時今日景不同,舊人相念卻相離。”
耶律宏深深的望著她,並不言語,隻是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耶律宏望著身後冰封的河麵上,淺淡的金黃,緩緩的將硬朗的下巴輕抵在她的肩頭,目光深沉卻柔情,聲音平靜卻真摯:“傾城,我願意一直等。”
傾城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著,終於忍不住抽泣起來:“我知道你對我好,凡是為我著想,待我用心,我已經努力忘記自己是誰,可是卻是忘不掉他。對不起……”她溫熱的淚滴落,似是凝結著思念和專情;“真的對不起。”
耶律宏的心中是一片沉寂,突然淡然的笑了一下:“噓,什麼都不要說,我都明白。我不怪你。”耶律宏輕撫著傾城的後腦勺,任由她在他的肩頭哭泣:“我真的不怪你,傾城,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會一直在你身旁,照顧你,保護你,愛著你。”直到你把他完全忘記的那天……
突然傾城聞到一陣魚腥味,側身看去原來是以個農夫拉著一車魚從橋上路過,自己原來對這些氣味不是這麼敏感啊,今天這是怎麼了,傾城突然覺得自己的胃裏翻江倒海起來,傾城不由得捂住嘴,抽離處耶律宏的懷抱,蹲在地上,幹嘔起來……
耶律宏被傾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焦急的神情,透露了他的緊張,他蹲下身輕輕拍著傾城的後背:“沒事吧。”語氣中透露著絲絲的慌亂。
傾城低垂著頭,捂著嘴,艱難的抽出一隻手,對著耶律宏擺了擺,示意自己並無大礙,隨後又繼續幹嘔起來,小臉慘白,額頭瞬時掛滿了密集的汗珠。
耶律宏雖不明白傾城是這是怎麼了,但是心中那是萬般的焦急,他一把抱起傾城,火速的趕回到府中:“許太醫呢?快把許太醫找來。”耶律宏焦急對著門口的一個家丁喊道,耶律宏快速的將傾城送回她的寢室。看著她麵色蒼白的閉著眼睛,耶律宏隻能坐在床側等著許衡。不由的陣陣心痛。
“太子,傾城這是怎麼了?”許衡慌忙的趕來,一手抱著藥箱一手撩起衣擺進了傾城的寢室,看著傾城蒼白的小臉,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太子請您讓一下,我來幫她診脈。”
耶律宏起身站在床邊,愣愣的看著,回想著剛才的場景:“隻是突然路過一輛拉魚的車,並無其他特殊,傾城便幹嘔起來。我就帶她回來了。”
“嗯,我知道了”許衡手指輕輕放在傾城的手脈上,閉著眼仔細的聆聽她的脈搏,體會著她的心跳。
過了半響,許衡緩緩張開眼,回頭看了看耶律宏,又看了看傾城有些恢複血色的小臉,她的表情已經平複了許多,漸漸睜開了雙眼:“許太醫……我沒事。”
許衡微微笑了笑:“現在可還感到不適?或者還有惡心乏力的感覺?”
傾城略微的搖了搖頭:“現在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傾城,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你這肚子該大起來了。”許衡凝視著傾城:“隻是你早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反映。“許衡指了指傾城目前依舊平坦的小腹:“其實都已經有4個多月了,”
傾城吃驚的捂著自己的嘴:“我有寶寶了?四個月了?”
許衡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耶律宏:“太子可否讓我和傾城單獨談幾句?”
“請便。”耶律宏轉身離開的背影是如此的蒼涼,原來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如今傾城有了文無雙的孩子,怕是更難忘懷了吧。耶律宏不由的冷笑著,別決一般的走出傾城的房間,又轉身看了看,終究還是緩緩的關上了門。
關上門的那一刻,耶律宏隻覺得自己離傾城更加的遙遠了,一個孩子?耶律宏的心中突然被刺痛了,他的眼眸深沉著,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麼?讓他的心經受著如此的煎熬。難道愛一個人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