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如果我就這麼跟你走了,我能安心麼?我去見耶律宏。你放開我。”
傾城微紅著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墨邢,墨邢愣了神,依舊死死的抓著傾城,傾城見他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墨邢,你放不放手。”
還沒有待墨邢,一個擒拿手就反手將墨邢禁錮了起來:“我明白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讓長安一個人留在這裏。”說完她放開墨邢,裙裾飄然的推門而出,隻留給他們一縷倩影……
傾城身處院落之中才發覺天際已泛白,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許久了,她一刻也不停歇的向耶律宏的寢室的方向跑去,遠遠便看到那裏亮著燈。
傾城已經死寂一般的心又升起絲絲的希望,她跑過拐角正視著耶律宏的寢室的時候才發覺他並未關門,她能清晰的看到耶律宏蒼白的麵容,她知道耶律宏是在等她。
隻見耶律宏輕輕扯著冰冷的嘴角:“傾城,你終究還是來了。”他緩緩的起身,向她張開了懷抱,如此執拗的姿勢。
傾城在寒風中看著如此的耶律宏,她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心情,隻知道自己的腳步在不知不覺的想耶律宏走去,她投入他冰冷的懷抱,她能感受到他微微的顫栗,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頸上:“放了長安吧。”
他懷抱傾城的手臂,略微僵硬了下,他的聲音在傾城的耳際冰冷而淺薄:“你求我。”
傾城動了動了唇,她溫熱的氣息像是一張溫氳的大網:“耶律宏,求求你放了長安,求求你放了我妹妹吧。”
耶律宏的嘴角的笑容漸漸暈染開了,他輕輕的推開傾城,看著她精致麵容上的所有的表情,他冰冷的手指輕描著她的眉眼,觸碰著她嬌嫩的肌膚,緩緩的滑過她的下顎骨:“傾城啊傾城,這樣求我怕是不行。”
“你想要什麼?”傾城目光堅定的望著耶律宏,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隨即她的目光黯淡起來。
耶律宏突然擒住她的下顎:“作為交換,我要你的自由,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留下,我要你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你能做到麼?”
傾城突然心中升騰出一種悲涼,一輩子……原本是多麼美好的名詞,如今卻像個枷鎖一般禁錮著她,耶律宏是想將她所有的希望都粉碎掉麼?若是她答應了,這裏就是她的圍城,她就徹底斷絕了那一份期冀。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光,他能看到她心底的蒼涼,她心中所渴望的天長和地久, 她奢望的與誰共看細水長流,還有她相思的哀愁 ……
可是他就是要斷了她的念想,他要告訴她相一切都有盡頭,更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他要她將所有的纏綿都變成傷口,他要逼迫她同他一起去追求孤獨的自由。
她幽幽的望著他,眼眸中泛著淚光:“好。我會讓你滿意的。”她的聲音如同寒風般冷厲:“現在能帶我去見長安了麼?”
傾城後退了幾步,隔著距離望著耶律宏:“帶路吧。”這般的清冷的她,是耶律宏沒有見過的……
耶律宏無奈的笑了笑,帶著傾城去了地下的大牢。
傾城立刻被那個角落裏蜷縮著的身影刺痛了心扉,焦急的身影翩然而至:“快開門,快開門。”獄卒在耶律宏的示意下開了門鎖,傾城抱著那個昏昏欲睡的長安,不斷的哈著氣,搓拭著長安那雙已經冰冷的小手,一臉的心疼:“長安,你醒醒,別嚇我。”
長安朦朧的張開眼,緩緩的伸出手,撫摸著傾城的臉頰:“姐姐,你怎麼這麼傻,你不該出來的。”
傾城摸著她的小臉:“是你傻才是。”傾城微怒的看著耶律宏:“你怎麼能把她關在這裏呢。”
耶律宏冷笑著:“若不是如此,你怎麼會出來呢?”耶律宏轉身離開,臨出大牢的時候扔下冷漠的一句:“別忘了你的承諾。”
長安突然睜大了一雙眼睛,急迫的出聲:“姐姐,你答應他什麼了?”長安拽著傾城的衣袖,一臉的焦急。
“姐姐答應耶律宏在這裏一輩子。”傾城微笑著望著長安,一臉的平靜。
“你瘋了麼?一輩子?姐姐你不能答應他。”
“傻妹妹,姐姐本來就在這裏做好了長久的打算,本來也沒有想過歸期。這隻是把沒有想過的事加上一個日期罷了。”傾城拉著長安的手;“還冷麼?”
長安的眼睛瞬間就濕潤了,她一把抱住傾城:“姐姐,都是長安沒用。”
“好了,別說傻話了,姐姐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傾城輕輕的推開長安,凝視著長安的淚眼婆娑:“長安,我想讓你回歌國。你就好好做你的太子妃。好好做你的長安公主,若是見到文無雙就告訴他,忘記我吧。”傾城的眼眶突然就濕潤了:“忘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