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今日你有些不一樣(2 / 2)

“許太醫,請您將姐姐交與墨邢,明日隻要墨邢能順利啟程,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長安,凝視著許衡懷中的傾城,昏迷過去依舊帶著愁容的麵容,訣別的轉身:“你們快走吧。”她害怕麵對分離。

“長安,一切要小心。”許衡看著長安的背影不由的擔心起來。但是她心意已決,他也無力改變什麼,抱著傾城轉身隱匿在一片黑暗裏。

長安環顧著這寢室,突然她覺得耶律宏對姐姐真的是極好的,這一室清雅卻又細致至極。看那牆上的珍瓏筆墨,窗邊的鑲紅繡綠,雕欄的楠木屏風……

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極致的寵溺,姐姐對這些又怎麼會看不出呢,耶律宏那炙熱的眼神怕是要將姐姐融化了吧。她不由的拿起傾城剛才一飲而盡的酒杯,翠玉的酒杯上一個淺淺的唇印,如此絕世而獨立的女子又有誰人會不愛呢?

長安走至屏風後,褪去自己配藥小童的衣衫,換上傾城的衣衫,披起傾城留下的披肩,她步履輕盈,走至鑲金楠木梳妝台,輕輕的坐下,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一時竟覺得有些恍惚了,鏡中的那個人是誰此時已有些模糊了,她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張小臉:“我是長安。”

清冷的笑了笑,可是她心裏卻又覺得自己不是,長久以來她一直躲在傾城的庇護下,甚至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她輕輕的散下三千煩惱絲,烏黑的柔順一瀉而下,她拿起桃木梳,一下一下的梳著,盤起一個簡單的發髻,她盡量模仿著傾城的穿著,發型和妝容,那種簡單而雅致卻是最舒心的。

她輕輕地拿起口脂,抿了抿唇,唇瓣隨即也嬌豔起來,長安端詳著銅鏡中那個美麗妖嬈的自己,微微的輕笑著,還真是“粉白黛黑,唇施芳澤。” 與那一襲粉色長裙倒也是相得益彰。

此時的長安的心中浮現出了許多的可能,可是不到明日又有誰能知道結果呢?

她嘴角的笑意卻漸漸的渲染開來,如果一切都是注定,又有何畏懼。長安端起銀盤,將那壺有藥的酒放置於上,又換上兩個新杯。

搖曳生姿的向外走去,一出寢室,一陣冷風襲來,長安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果然已是寒風刺骨的時節了啊。她想著耶律宏的寢室走去,這一路燈籠搖晃,灑下一地斑駁,明明不是很遠的路卻顯得一場的遙遠,她原本是很簡單就能做到的事,在看到耶律宏緊閉的寢室的門欄的一刻,竟沒有了絲毫的底氣。

長安的腳步也停滯了,就像灌了鉛般的沉重,一時不知是進還是退,她猶疑了,那扇門就近在眼前,可是她現在卻沒有絲毫走近它的勇氣。

她僵在那裏,舉棋不定。又一陣的冷風襲來,仿佛就那麼一下便將她吹醒了,她怎麼可以後退,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她一定能把姐姐帶回去,如今怎麼能因為心裏的懼怕而停滯不前呢?

姐姐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能做的僅僅隻有這麼微弱的事,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走向那扇決定著她們姐妹倆命運的門,走至門前,她顫抖地伸出一隻手,愣在那裏卻遲遲下不去手,就在這時,那扇門一下打開了,耶律宏對著長安微笑著,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的光芒:“外麵這麼冷,怎麼不進來呢?”

長安的心隻覺得突然沉了一下,如今怕是沒有任何退後的機會了吧。

長安收起僵在半空的手:“是啊,外麵好冷。”耶律宏側了下身,做了個請的伸手,長安幹脆直接一閉眼走了進去。

長安可以感到耶律宏的目光就像火一般灼燒著她的後背,她有些慌亂起來,耶律宏從她的後麵掠過她,接過她端著的銀盤,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坐。怎麼今夜有這等興致?”耶律宏此時正在長安的對麵,長安不敢去看他的眼眸,她竟一點麵對耶律宏的底氣都沒有,她小心翼翼的坐下,垂著眼眸,做出一副傷懷的樣子:“剛才去與墨邢告別,隻是有些感傷罷了,所以想找個人小酌幾杯。”

耶律宏死死的盯著她:“分別的確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情。”耶律宏坐至她的對麵,盯著長安那低垂著的小臉:“今日你有些不一樣。”